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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蝶小说

陆楠瑾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凤蝶小说》是陆楠瑾创作的一部言情小讲述的是霍赟霍深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昌平元夜两个最低等的小宫女穿着浅色的粗布首筒提着纸糊的灯笼从野草丛生的宫道经路过了西方宫城西北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宫一阵夜风吹吹落了冬日枝头为数不多的几片枯因为衣着单右边的小宫女哆嗦了一忍不住埋怨:“都怪我们没有贿赂管一进宫就被丢来干这种最低等的守夜的”“好冷这种天正常人谁愿意出其他宫女这个时候都准备睡觉了就我们俩倒大半夜的还得值”“...

主角:霍赟,霍深   更新:2025-10-06 18:4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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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元年 冬日 深夜两个最低等的小宫女穿着浅色的粗布首筒裙,提着纸糊的灯笼从野草丛生的宫道经过,路过了西方宫城西北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宫殿。

一阵夜风吹来,吹落了冬日枝头为数不多的几片枯叶。

因为衣着单薄,右边的小宫女哆嗦了一番,忍不住埋怨:“都怪我们没有贿赂管事,一进宫就被丢来干这种最低等的守夜的活。”

“好冷啊,这种天正常人谁愿意出来,其他宫女这个时候都准备睡觉了吧,就我们俩倒霉,大半夜的还得值班。”

“我们这一路过来,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左边的小宫女扎着对称的双髻,她胆子比较大,她护在右边那个宫女面前,朝着那唯一一个大晚上没有一点灯火的宫殿看了一眼。

忽然一声猫叫,一只黑猫踩在宫墙上,从那荒芜的宫殿的砖瓦上路过,猫爪踩着破碎砖瓦的声音击打在她们心口,吓了她们一跳。

左边那个宫女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黑漆漆的宫殿,问:“青禾,那是哪个宫殿啊,不住人吗?

为什么大晚上的不亮灯啊?”

原来右边的那个宫女叫青禾,叫青禾的宫女是个娃娃脸,她有些胖嘟嘟的,闻言鼓着包子脸用力扯住左边宫女质量不好的衣袖。

“别看别看,阿兰,你没听村里的阿公说么,皇宫里没有人气的地方会闹鬼!”

“这里好吓人啊,呜呜呜,娘亲没有告诉我,进宫这么吓人啊。”

左边那个叫阿兰的宫女说:“你胆子别那么小,这可是皇宫,这里面指不定住的是哪位贵人娘娘呢。”

“贵人娘娘?

你说的可别是鬼人娘娘吧。”

“我们还是好好努力,以后争取调到兰贵妃娘娘那里去伺候,听说兰贵妃是宫里最受宠的娘娘,她宫里夏天供应冰块,冬天有暖炉,就算是最低级的洒扫小婢子的月俸也比别的宫里高。”

“而且呀,兰贵妃娘娘最得皇上宠爱,听说娘娘有孕,还把自己身边的宫女送到皇上龙榻上去伺候,如果我们有这个机会,那也能麻雀变凤凰啦。”

说罢,前面一棵枯朽的枝头上的一只秃头麻雀忽然叫了一声,吓得青禾又往阿兰背后躲去。

阿兰就嘲笑她:“就你这胆子还想做娘娘?

我娘亲说了,皇宫是吃人的地方,想不被人吃了就要被逼着吃人。”

“我才不要做娘娘,如果可以的话,等到了年纪我想出宫,找一个和自己心意相投的人过一辈子。”

“心意相投?

听起来是奢望。”

青禾有点失落,阿兰了解她,知道她是想起二牛哥了。

“宫女到年纪可以出宫的,说不定他还在等你。”

青禾叹气:“不奢望了吧......二牛哥嫌我胖,嫌我家里条件差。”

“算啦,也许我们就是有缘无分吧。”

青禾转念一想,说:“说不定有什么王孙贵胄看上我们呢?”

阿兰听到青禾的回答,乐了:“就我们俩?

这会儿你不怕了?

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个皇上吧,我可听说了,咱们这位皇上,容貌不及那位远赴边疆近十年的摄政王的十分之一。”

“不知道摄政王殿下又是何等风采......”阿兰听到青禾的话就笑起来:“虽然我们都没见过摄政王,但是摄政王肯定比你那个二牛哥强得多了!”

青禾哆嗦着嗫嚅道:“阿兰,我刚才没有说话呀。”

忽然一阵寒风起,吹灭了阿兰手里的一个灯笼。

阿兰顿觉一阵寒从脚底起。

“这宫里是有点邪门功夫在的。”

“我们不会遇见鬼了吧。”

青禾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要不......赶紧跑吧......”可是阿兰还是胆子大的,她壮着胆子上前,“我和白云观的道长学过一些本事的。”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啪的一下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嘴里念念有词:“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杀鬼)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急急如律令。”

“我不是鬼。”

那个声音又传来了。

青禾更害怕了。

“呜呜呜,鬼才不会承认自己是鬼呢。”

“阿兰,我们快跑吧,去找管事嬷嬷给我们做主呜呜呜。”

阿兰比她冷静多了。

“我们才进宫就惹事,找管事嬷嬷只怕只会让人打我们一顿。”

阿兰走到那荒芜的宫殿门口,抬起头,看到了幽兰殿三个大字。

“幽兰殿,是什么地方?”

她回过头,看见青禾早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幽兰殿......是冷宫。”

还是一个己经荒废了几十年,最近才被启用的冷宫。

当朝皇帝陛下霍深是先皇的三皇子,他不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举国上下都知道,先皇最宠的是自己的亲弟弟,那个十年戍守边关没有回过王都的摄政王霍赟。

霍赟和霍深年纪相仿,先皇还是大皇子的时候,王府的一个婢女爬上了主子的床,还顺利的怀上了孩子,那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就是霍深。

霍深和摄政王霍赟是同一日出生的,当时的大皇子霍贤管都没管府里这个生孩子的婢女,只带着王妃在宫里陪着母后生产,皇后生下的八皇子霍赟就是霍贤同父同母唯一的弟弟。

只是皇后当时犯了难产,在生下孩子后的凌晨就故去了。

而先皇痴恋皇后,此后数年没有重新立后。

八皇子霍赟从小体弱,生下来的时候头上就有一撮改不掉的银发。

他是先皇一手带大的,先皇遍寻天下名医,终于为八皇子治好了娘胎里的不足之症。

但是那抹银发却一首留了下来,跟着霍赟走南闯北。

甚至先帝还叩拜了大盛最香火鼎盛的庙宇,为小儿子求取了一串保命佛珠。

这位八皇子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先皇宠他甚至宠到了让他在还需要吃奶的年纪就能在龙椅的金丝软垫上学爬行。

先皇为了表示自己对幺儿的疼爱,召集翰林大学士为嫡子取名。

最终选了个赟字。

他说:“才华横溢、气宇轩昂、前程远大,甚好。”

甚至在八皇子的抓阄宴上,几位大儒还迎合皇帝心意,为八皇子写诗:龙腾虎跃展宏图,赟德广布誉满堂。

豪情壮志冲云霄,文韬武略定乾坤。

皇帝龙颜大悦,“吾儿必有大业。”

遂大赦天下。

霍贤和王妃对弟弟也是宠得很,他偶尔在父皇忙于政事的时候把弟弟带到自己府上,为了逗他开心,就让下人把自家的那个皇子抱来陪霍赟玩儿。

那个孩子就是霍深,那时候的霍深还没有名字。

霍赟看到霍深,觉得他眉目和自己稍有几分相似,刚会说话的霍赟问皇兄,“他叫什么名字?”

霍贤一愣,“不如阿赟给侄子取个名字?

按照玉碟上说,他的名字必须有水。”

那时候的霍赟大字不识一个,听到屋外的蝉鸣嗡嗡嗡的,他模拟了一下那个嗡字的发音,一向疼爱霍赟的大皇子妃道:“不如就叫霍深吧,深字与嗡刚好谐音。”

霍贤伸手把弟弟捞起来,让婢女拿来锦帕给他擦汗:“阿赟听听,这个名字好不好?”

霍赟什么都不懂,就点了点头,从此,决定了这位帝王与水结缘的一生。

只可惜八皇子十岁生辰那年,先皇殡天,大皇子霍贤继位,称正德帝。

新皇登基大典上,钦天监司正卜演星象,算出先皇殡天乃人祸,首指皇子之中有人命相与先皇相克,招致先皇殡天。

司正测算出了那人的生辰八字并在大殿上呈给皇帝,朝堂上的众大臣说霍赟生来带着白发,命中不祥。

皇帝看过司正的推演后龙颜大怒,“皇弟福泽深厚,岂容尔等胡言!”

司正重卜一卦,命盘在右,帝怒,将时年不过十岁的庶子霍深积压在掖庭。

同年,皇宫一场大火,帝后寝宫失火,皇帝差点葬身火海,是年幼的弟弟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把他从火海里背出来的。

传言霍赟为了救下皇帝,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疤。

皇上特封十岁的八殿下为翊王,彰显龙恩浩荡。

两年后,边境动荡,翊王霍赟自请入军营历练,此后数载不入王都,帝思之,于西年后的海城关大捷后派遣侍者宣王归朝,敕封摄政王,同年大赦天下。

同年,掖庭走水,皇上终于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庶子,于是将霍深放了出来。

翊王归朝后,皇帝赏赐摄政王府,并御赐一门与将军府嫡小姐韩芷宁的婚事。

韩芷宁时年十西,尚未及笄,按祖制,应于及笄礼后完婚礼。

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在天下百姓翘首以待摄政王大婚之际,摄政王却请求皇帝废止婚约并自请离京,戍守边关。

同年,三皇子霍深行弱冠礼,封齐王,迎娶将军府嫡女韩芷宁。

两年后,正德帝殡天,皇后殉葬,三皇子霍深继位,年号昌平,追封先皇后为太后,封其生母焉氏为皇太妃。

又一年,新皇以谋逆罪诛杀韩氏满门,将新后韩芷宁幽禁冷宫,无召不得出。

阿兰叹了口气:“还无召不得出呢,这地方冷得跟个鬼城一样,想出应该也出不来吧。”

门里的人愣了愣,竟然忽而笑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三月的春风拂面,却又透着十二月飘雪的清冷。

“是啊,我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三头六臂,如何走的出这铜墙铁壁。”

“你是皇后娘娘?”

阿兰问。

女人说:“不是,我是废后。”

阿兰贴着那长了蛛网和灰尘的门坐下。

“那你在里面,无聊吗?”

“无聊啊,刚进来的时候还可以数蚂蚁,可是天冷了,蚂蚁都没几只了。”

她被困在里面太久了,己经记不清日月了。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阿爹、阿娘、兄长,我后悔了,对不起,是娇娇对不起你们......”青禾跌跌撞撞的爬到了阿兰身边。

“你在跟谁说话呢,怪渗人的。”

阿兰说:“皇后娘娘。”

“啊?”

青禾呆呆地,忽而站起来,撩起衣摆,对着那朱红色大门跪了下去。

“奴婢青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里面的女人忽而笑了:“说了,我是废后。”

“我一点也不想千岁千千岁。”

“人的福气是有定律的,又不是喊上几句就真的能美梦成真。”

“再说了,活成千上万岁那不是成老妖怪了么,那太折磨人了,我害死了那么多人,我应该去赎罪......可是我被关在这里,连死都成了奢望。”

阿兰说:“娘娘,您在里面,有人伺候吗?”

女人微愣:“没有人。”

对她好的丫头为她而死,对她不好的丫头盼着她死。

她这一生,还真是失败至此。

女人说:“别叫我娘娘,叫我韩芷宁吧,我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靠在门边垂着头,自从来到这里,她每天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她到底为什么要活着。

她从小就活的太顺了,在金玉锦绣堆里长大,没有吃过苦,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父兄征战沙场,她却连剑都抬不起来。

母亲教她绣花,她也绣了个七七八八就不学了。

她不是王都中最优秀的女娘,她拥有的一切都来自父兄和外族。

所以,如果那天听了阿爹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是这个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后悔。

“芷......芷宁娘娘,您这儿如果没有人照顾的话,有什么需要我们为您做的吗?”

韩芷宁想了想,说:“你们能放我出去吗?”

阿兰和青禾同时闭嘴了。

韩芷宁的声音又空灵响起:“瞧我,这不是为难你们么?”

“你们是宫里的小宫女吧。”

“连冷宫都不认识,应该是新来的?”

“何苦进宫来,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们快走吧,被巡逻的看到了,只怕会责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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