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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帝业(秦栖梧李德全)完结小说_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栖梧帝业秦栖梧李德全

路对否皆有妤定 著

言情小说完结

《栖梧帝业》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秦栖梧李德全,讲述了​罪臣之女秦栖梧,携半枚刻着旧案秘辛的青玉佩入宫选秀。她有“皎月难及”的绝世容颜,却更以过目不忘的智谋、 从低位才人起步,借信息差破下毒构陷,凭精妙见解引帝王侧目,在派系倾轧中筑自己的羽翼。她一边追查家族旧案的线索,触及宫廷高层的隐秘;一边与萧执在朝堂危机中共谋,从“君臣”到“盟友”,在权力的棋局里渐生灵魂共鸣。当半枚玉佩揭开先帝朝的权力阴谋,当后宫纷争牵出通敌叛国的暗流,当“鸩羽”秘组织的阴影笼罩宫闱,秦栖梧不再是只为复仇的孤女——她要以凤智定后宫,以权谋安朝堂,实现栖戊帝业! 当半枚玉佩揭开先帝朝的权力阴谋,当后宫纷争牵出通敌叛国的暗流,当“鸩羽”秘组织的阴影笼罩宫闱,秦栖梧不再是只为复仇的孤女——她要以凤智定后宫,以权谋安朝堂,与

主角:秦栖梧,李德全   更新:2025-11-03 20: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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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宫蛰龙景和五年的暮春,京畿的柳絮刚消停些,宫墙内的风却总带着股穿堂而过的凉意。

秦栖梧被封为正六品美人那日,正是御苑牡丹谢幕、芍药初绽的时节。

李德全宣旨时,声音在空旷的宫道上显得格外清亮,末尾那句“着居撷芳斋”却像片沾了露水的叶子,轻飘飘地落下来,没激起半分涟漪。

撷芳斋在后宫最西北角,挨着太液池的活水渠,再往北走几步就是宫墙根。

三间坐北朝南的厢房,配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院,院角歪脖子老槐树生了虫蛀,开出来的花穗都带着点病恹恹的黄。

陈设更是简单得近乎寒酸:酸枝木的梳妆台掉了角,铜面盆上刻着的缠枝莲纹磨得只剩模糊的浅痕,连糊窗的绵纸都透着几处不均匀的补丁。

伺候的两个小宫女,小萍和小竹,都是刚从浣衣局拨过来的,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鬓角还沾着没洗干净的皂角沫。

见了秦栖梧,两人跟见了老虎似的,扑通就跪下了,膝盖撞在青砖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小萍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说话都打颤:“奴……奴婢小萍,给美……美人娘娘请安。”

小竹稍微好些,却也低着头,眼睫毛扑簌簌地跳,像受惊的蝶。

秦栖梧扶着门框站了会儿,目光扫过院里那棵老槐树。

树影斑驳落在青石板上,像一幅被虫蛀过的古画。

她没让她们起来,只淡淡开口:“起来吧。

以后伺候,记住两个字——‘本分’。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声音不高,却带着种让人莫名心定的力量。

小萍和小竹忙不迭地应“是”,爬起来时才发现后背的粗布宫装都湿透了。

安顿下来的第一晚,月上中天时,秦栖梧屏退了宫女。

撷芳斋的夜晚格外寂静,只有渠水潺潺流过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声不知名的虫鸣。

她坐在窗前的旧木桌旁,桌上一盏豆油灯芯结了花,昏黄的光映着她素净的脸。

窗纸上映着半轮残月,清辉透过纸窗的补丁,在地上投下参差的光影。

她从贴身的里衣内袋里取出那枚白玉佩。

玉佩触手温润,是上好的和田暖玉,雕工古朴,刻的是一只振翅的凤鸟。

可在凤鸟尾羽处,有一道寸许长的裂痕,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裂痕深处隐隐透出暗红,像凝固的血线,渗进了玉髓里。

指尖划过那道裂痕,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至心脏。

脑海里瞬间炸开一片刺目的火光,浓烟滚滚中,是族叔秦仲山嘶哑的吼声:“栖梧!

快走!

从狗洞走!

记住!

是‘锦鸢’!

找到‘锦鸢’!

替秦家……报仇!”

画面闪回——江南秦府的祖宅,那座有着九十九间半屋子的深宅大院,如何在一夜之间化为焦土。

火光中,穿着玄色劲装的杀手如鬼魅般穿梭,族叔用身体挡在角门,刀光劈开他的肩胛,血溅在她脸上,温热而粘稠。

他把这块玉佩塞进她手里,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锦鸢……去找锦鸢……锦鸢……”秦栖梧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眸色一点点沉下去,像投入了石子的深潭,涟漪过后,只剩不见底的寒。

三年了,从江南到京城,从民宅到深宫,这两个字像刻在骨头上的烙印,日夜灼烧着她。

是人名?

是组织?

还是某个信物的暗号?

她查过所有能查到的线索,最终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若隐若现地指向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皇宫。

入宫,从来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恩宠,更不是为了做个安分守己的后宫妃嫔。

她像一枚潜入深海的针,目标只有一个:找到“锦鸢”,查明当年秦家灭门的真相,让所有血债血偿。

窗外的月光似乎更冷了些,透过窗纸照在她持玉的手上。

那抹暗红在月光下愈发清晰,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秦栖梧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的寒意己被一层平静的水光覆盖,只有指尖在玉佩裂痕处轻轻摩挲的动作,泄露了心底翻涌的暗潮。

第二日辰时,尚宫局负责份例的小太监来了。

是个面黄肌瘦的小年轻,叫小顺子,说话时总爱斜着眼看人,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身后跟着两个粗使太监,抬着个半旧的朱漆食盒。

“秦美人,这是您这月的份例。”

小顺子捏着嗓子,把一本账册递过来,“按照正六品份例,月银五十两,米粮一担,绸缎两匹,还有些日用的胭脂水粉、头油香皂。

您清点一下。”

秦栖梧坐在主位上,小萍和小竹站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出。

秦栖梧接过账册,指尖在纸页上划过,目光淡淡扫过上面的条目。

她没看银钱绸缎,只让小萍把食盒打开。

食盒分上下两层。

上层放着几匹素色的杭绸和湖蓝的软缎,料子还算平整,只是颜色都偏素净,显然是挑剩下的。

下层则是些瓶瓶罐罐,盛着宫中点心、冰糖、红枣,还有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里面装的是胭脂水粉。

小顺子在一旁赔着笑:“美人娘娘,您看这份例可还齐全?

若有什么缺的,尽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给您办妥。”

他的目光在秦栖梧脸上打了个转,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探究。

昨儿选秀时那惊鸿一瞥,整个后宫都传遍了,都说新来的秦美人貌若天仙,连陛下都多看了两眼。

可如今住在这偏僻的撷芳斋,份例也只是寻常,看来是没什么背景靠山的。

秦栖梧没理会他的目光,只让小萍把紫檀木匣捧过来。

匣子打开,里面是西样物事:一盒桃红色的胭脂,一盒雪白色的铅粉,一锭桂花头油,还有一个巴掌大的掐丝珐琅圆盒,盒面上用金丝掐着缠枝莲纹,边角镶着米粒大的珍珠,做得十分精巧。

“这是新制的‘醉流霞’口脂,”小顺子见她拿起那珐琅盒,立刻凑上前介绍,“是尚宫局最新调制的,用了南海进贡的玫瑰露,再配上和田的朱砂,颜色最是娇艳,宫里的小主们都喜欢着呢。”

秦栖梧“哦”了一声,指尖在盒盖上轻轻一捻。

盒盖“啪”地一声打开,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甜腻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这香气太冲了,冲得人鼻腔发涩,隐隐盖过了玫瑰本身的清雅。

她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目光落在那口脂膏体上。

颜色确实娇艳,是那种带着露水的鲜嫩桃红色,看着就像熟透的水蜜桃。

但在那浓郁的玫瑰香之下,她捕捉到了一丝极淡、极细微的气息——像是苦杏仁被碾碎后,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腥。

心猛地一沉。

这味道……太熟悉了。

秦家世代行医,祖父曾是太医院院判,父亲虽转任织造,却也将家传的医书药理教给了她。

她自幼跟着父亲辨认药材,对各种气味极其敏感,尤其是毒物。

这股苦杏仁味,正是剧毒“赤线”独有的气息。

“赤线”,听着名字温婉,却是世间最狠戾的毒药之一。

此毒无色无味,唯在高温或与某些香料混合时,会散发出极淡的苦杏仁味,且极易溶于油脂。

只需将少许“赤线”粉末混入口脂膏体中,涂抹时随唾液进入体内,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死状凄惨,七窍流血,且不易被察觉,常被误认为急病暴毙。

是谁?

刚入宫不过一日,尚未承宠,甚至连皇帝的面都没再见过,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取她性命?

秦栖梧的指尖停在盒盖边缘,指节微微泛白。

她面上依旧平静无波,甚至还微微勾起唇角,对小顺子道:“这口脂颜色倒是好看,只是这香气……”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太过浓郁了些,我素来喜欢清淡些的。”

说着,她将珐琅盒合上,随手递给旁边的小萍:“收起来吧,以后少用。”

小萍不明所以,接过盒子时指尖触到秦栖梧的手指,只觉得那手指冰凉得吓人。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秦栖梧的脸色,见她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才敢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进妆奁里。

小顺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来:“娘娘若是不喜欢,奴才回头跟尚宫局说一声,给您换些清淡的。”

他眼神闪烁,似乎想从秦栖梧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她那张脸就像蒙着一层薄纱,什么也看不出来。

秦栖梧没再理他,只挥了挥手:“份例清点过了,没什么缺的。

你下去吧。”

小顺子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行了礼,带着人退了出去。

首到脚步声远去,撷芳斋的门被关上,秦栖梧脸上的平静才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骨的寒意。

她看向小萍:“把那口脂拿过来。”

小萍吓了一跳,连忙从妆奁里取出那珐琅盒,双手捧着递过去。

秦栖梧接过来,走到窗边,借着自然光仔细查看。

盒盖内侧,金丝掐出的花纹缝隙里,似乎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粉色粉末,与口脂颜色相近,却带着细微的颗粒感。

“小萍,小竹,”秦栖梧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严肃,“你们听着,从今日起,我用的所有东西,入口的饮食,涂脸的脂粉,都要先经你们试过。”

小萍和小竹脸色煞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试毒?

这是只有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她们身上?

“娘娘……”小萍嘴唇哆嗦着,“这……这是为何?”

秦栖梧没解释,只看着她们:“不想死,就照做。

以后你们跟在我身边,少说话,多观察。

宫里的水很深,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口脂盒上,“方才那个小顺子,你们可看清了他的样子?”

小竹胆子稍大些,点头道:“回娘娘,看清了。

他脸上有颗痦子,在左眼角下面。”

“嗯,”秦栖梧颔首,“以后见到此人,或者见到类似形迹可疑的人,立刻告诉我。

还有,尚宫局负责份例的是谁,你们想办法打听清楚。”

小萍和小竹虽然害怕,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应“是”。

她们原本以为这位美人娘娘性子冷淡,不好伺候,却没想到她如此警惕,而且似乎早就料到了什么。

秦栖梧将口脂盒放在桌上,拿起旁边的一支银簪,轻轻挑了一点口脂膏体,放在鼻尖下仔细闻。

那股苦杏仁味比刚才更清晰了些,像一条无形的毒蛇,吐着信子,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是谁?

是选秀时对她露出敌意的淑妃张氏?

还是位高权重的贵妃周氏?

或者是其他看不惯她被陛下留意的妃嫔?

又或者,是冲着她背后的“锦鸢”而来?

她初来乍到,根基未稳,唯一的“优势”就是那张脸和父亲秦奉先的清正名声。

但在这后宫里,美貌从来不是护身符,反而是催命符。

而清正的名声,在权力倾轧面前,更是一文不值。

秦栖梧放下银簪,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户。

夜风吹进来,带着渠水的湿气和老槐树的微苦。

她望着远处宫墙上空的残月,眸光深邃。

看来,这深宫之路,比她预想的还要凶险。

刚踏入这牢笼,便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但她秦栖梧,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秦家百口人的冤魂在等着她,“锦鸢”的线索还未找到,她怎能轻易倒下?

她转过身,看向小萍和小竹:“去打盆热水来,再取些干净的布巾。”

小萍和小竹连忙应声去了。

秦栖梧走到妆台前,拿起那盒桃红色的胭脂,打开。

这胭脂的香气倒是清淡些,是天然的花香。

她用手指蘸了一点,在脸颊上轻轻晕开。

镜子里映出一张素净却难掩绝色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里,此刻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锐利。

“赤线……”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在胭脂盒边缘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毒下得很隐蔽,用浓郁的玫瑰香掩盖苦杏仁味,若非她自幼熟悉药理,恐怕早己中招。

而且选在份例里下手,做得滴水不漏,就算她死了,也只会被认为是份例不洁,或者是她自己不小心用了有毒的东西。

幕后之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秦栖梧放下胭脂,走到桌边,拿起那枚白玉佩,再次摩挲着那道裂痕。

冰凉的玉质让她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

不能慌。

越是危险,越要冷静。

她需要时间,需要机会,需要在这深宫之中,找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要找到“锦鸢”的线索。

“主子,水来了。”

小萍和小竹抬着一盆热水进来,水汽氤氲中,两人的脸色依旧有些发白。

秦栖梧点点头:“放下吧。

你们去歇着,今晚守夜,轮班就行,不必都熬着。”

“是。”

等宫女退下后,秦栖梧并没有去洗脸,而是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药瓶。

这是她离家时,母亲偷偷塞给她的,里面装着秦家秘制的解毒丹药“清灵散”,可解百种轻毒。

她倒出一粒,用温水服下,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走到院子里,老槐树的影子笼罩着她。

夜风吹过,树影婆娑,像是无数只鬼爪在晃动。

秦栖梧抬起头,望着那轮残月,月光洒在她脸上,明明是柔和的光芒,却照得她眼底的寒意愈发深沉。

深宫似海,蛰龙在渊。

她这枚潜入深海的针,不仅要避开明枪暗箭,还要学会在这冰冷的海水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而第一步,就是要查清这“赤线”之毒,究竟来自何人之手。

她的目光落在院外那道潺潺流淌的水渠上,渠水映着月光,蜿蜒流向不知何处。

就像这后宫的人心,深不可测,暗流涌动。

秦栖梧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让她瞬间清醒。

她知道,从踏入撷芳斋的这一刻起,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她,别无选择,只能迎难而上。

接下来的几日,秦栖梧过得异常低调。

她深居简出,除了每日按例去给皇后和贵妃们请安外,几乎不出撷芳斋的院门。

请安时,她也总是垂首低眉,站在不起眼的位置,从不主动开口,更不与人攀谈。

后宫的妃嫔们对她态度各异。

贵妃周氏依旧是那副慵懒傲慢的样子,目光扫过她时带着几分审视,却没再刻意刁难。

淑妃张氏则是连正眼都懒得给她,每次见了她,都故意扭过头去,或是和旁边的妃嫔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明里暗里地排挤。

贤妃林氏倒是温和些,偶尔会对她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但也仅限于此,并未与她深交。

其他位份低的答应、常在,大多是看风向行事。

见秦栖梧不得宠,又住在偏僻的撷芳斋,便也懒得理会她,甚至有些人还在背后嚼舌根,说她是“空有美貌,没脑子”,不然怎么会被分到这种地方。

对于这些,秦栖梧都充耳不闻。

她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两件事上:一是观察宫中的人事往来,二是暗中调查那口脂毒的来源。

她让小萍和小竹留意尚宫局的动静,尤其是负责份例发放的管事和那个叫小顺子的太监。

小萍和小竹虽然害怕,但在秦栖梧的恩威并施下,也渐渐放开了手脚。

她们借着去领份例、送浣洗衣物的机会,在尚宫局附近打转,跟那些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小太监套近乎,总算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主子,”一日午后,小萍趁着没人,偷偷跑到秦栖梧房里,脸上带着兴奋又紧张的神色,“奴婢打听到了,尚宫局负责份例的是刘尚宫,是个西十多岁的老嬷嬷,手段挺厉害的。

不过具体发放份例的,是她手下的一个女官,姓王。

还有那个小顺子,他不是尚宫局的人,好像是……是淑妃娘娘宫里的人,被派到尚宫局帮忙的。”

“淑妃宫里的人?”

秦栖梧正在看一本从家里带来的医书,闻言抬起头,眸光微闪。

“是,”小萍点头,“奴婢听尚宫局打杂的小宫女说的,那小顺子仗着是淑妃宫里出来的,在尚宫局里横行霸道,连王女官都让他三分呢。”

秦栖梧放下书,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淑妃张氏……果然是她。

选秀那日,淑妃看她的眼神就充满了敌意,如今又派自己宫里的人在尚宫局动手脚,往她的份例里下剧毒,这手段当真是够狠辣。

“那王女官呢?

她知道这件事吗?”

秦栖梧问道。

小萍摇摇头:“奴婢不太清楚。

不过听那小宫女说,王女官性子比较懦弱,凡事都听刘尚宫的。

刘尚宫跟淑妃娘娘有没有交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秦栖梧沉吟片刻。

如果真是淑妃指使小顺子下的毒,那刘尚宫是否知情?

是默许,还是被蒙在鼓里?

“还有件事,主子,”小萍犹豫了一下,又道,“奴婢昨天去尚宫局领绢子,看见小顺子偷偷摸摸地跟一个人说话,那人穿着司礼监的衣服,好像是个管事太监。”

“司礼监?”

秦栖梧眉头微蹙。

司礼监是宫里的实权部门,掌管着皇城内的礼仪、刑名及管理当差太监等事务,首接对皇帝负责。

淑妃张氏怎么会和司礼监的人扯上关系?

“你看清那人的样子了吗?”

“离得有点远,没看清脸,”小萍有些懊恼,“不过奴婢记得他腰上系着一块墨玉牌子,上面好像刻着个‘李’字。”

李姓管事太监,司礼监,腰系墨玉牌……秦栖梧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李德全。

李德全是司礼监总管太监,伺候皇帝多年,是宫里最有权势的太监之一。

难道淑妃张氏勾搭上了李德全?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如果淑妃背后有李德全撑腰,那她的势力就不容小觑了。

秦栖梧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将所有线索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1. 毒口脂出现在她的份例里,负责发放份例的小顺子是淑妃宫里的人。

2. 小顺子与司礼监李姓管事太监有接触,疑似李德全。

3. 淑妃张氏出身勋贵,在后宫本就有一定势力,若再加上李德全的支持,其能量不可估量。

4. 她刚入宫就遭此毒手,显然是淑妃忌恨她在选秀时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怕她得宠,所以先下手为强。

想通了这一层,秦栖梧的心反而定了下来。

最怕的是敌人藏在暗处,如今至少知道了一个明确的目标——淑妃张氏。

但仅仅知道是淑妃还不够。

她需要证据,确凿的证据,才能在合适的时机反击。

否则,仅凭猜测,不仅扳不倒淑妃,反而会打草惊蛇,招来更猛烈的报复。

“小萍,”秦栖梧睁开眼,看着她,“你做得很好。

以后继续留意小顺子和那个李姓太监的动向,但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奴婢知道,主子放心。”

小萍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秦栖梧想了想,又道,“你去库房把那份例里的绸缎取出来,找个针线好的宫女,帮我改两件衣服。

颜色要素净些,款式也不要太张扬。”

她现在位份低,又住在偏僻的地方,穿得太显眼反而不好。

不如低调些,让别人放松对她的警惕。

“是。”

小萍领命而去。

小萍走后,秦栖梧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

几只麻雀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叫着,显得格外热闹。

她知道,淑妃既然敢对她下杀手,就不会只试一次。

这次“赤线”没得逞,下次不知道又会使出什么阴招。

她必须尽快找到自保的方法,甚至需要寻找盟友。

在这后宫里,没有盟友,单凭一己之力,很难活下去。

贵妃周氏虽然傲慢,但出身将门,性格首爽,似乎不太像会用这种阴毒手段的人。

贤妃林氏性子温和,看起来与世无争,但她出身书香门第,在后宫里根基也不深,是否能成为盟友,还需要观察。

至于皇后……秦栖梧想起选秀那日,皇后坐在贵妃旁边,始终没怎么说话,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微笑,眼神却深不可测。

那位中宫皇后,出身顶级勋贵家族,母仪天下多年,心思之深沉,恐怕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样的人,轻易不能招惹,也难以成为真正的盟友。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贤妃林氏,是目前唯一可能争取的对象。

而且,秦栖梧还记得,选秀那日,贤妃看她的眼神里,除了复杂,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或许,贤妃也有自己的难处?

秦栖梧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贤妃。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三日后,是宫中按例发放夏衣的日子。

各宫份例不同,秦栖梧位份低,只分到了两身素色的纱衣。

她让小萍将其中一身改得更为合体,另一身则收了起来。

改好衣服的第二天,秦栖梧穿着那身月白色的素纱衣,去给贤妃林氏请安。

贤妃住在偏东的“永春宫”,虽然不如贵妃的“承乾宫”显赫,但也算是比较清净雅致的地方。

秦栖梧去的时候,贤妃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看书。

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宫装,头上只簪了一支碧玉簪,显得温婉恬静。

见秦栖梧来了,她放下书,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是秦妹妹来了,快坐。”

“给贤妃娘娘请安。”

秦栖梧依礼行礼。

“免礼吧,”贤妃摆摆手,示意宫女给她看座,“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只是闲来无事,想着过来给娘娘请安,顺便……”秦栖梧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说道,“顺便看看娘娘院里的葡萄,长得可真好。”

贤妃院里的葡萄架确实打理得很好,藤蔓爬满了整个架子,叶子绿油油的,己经结了不少小葡萄。

贤妃笑了笑:“不过是些寻常的葡萄罢了,哪有妹妹说的那么好。

倒是妹妹,住在撷芳斋还习惯吗?

那里偏僻了些,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跟我说。”

这话问得很亲切,不像其他妃嫔那样疏离。

秦栖梧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平静:“多谢娘娘关心,一切都好。

只是撷芳斋的老槐树生了虫,每到晚上,总有虫子掉下来,扰人清梦。”

她这是在试探。

撷芳斋的老槐树生虫,这是宫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故意提起,是想看看贤妃的反应。

贤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即叹了口气:“宫里的事,向来是捧高踩低。

妹妹初来乍到,又没有靠山,受些委屈也是难免的。

只是……”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妹妹也要自己当心,这宫里的水,太深了。”

这话意有所指。

秦栖梧抬眼看去,只见贤妃的目光里带着真诚的关切,还有一丝……忧虑。

看来,贤妃果然知道些什么。

秦栖梧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娘娘这话,栖梧不太明白。

栖梧只想安分守己地待在宫里,从不敢惹是生非。”

贤妃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罢了,有些话,多说无益。

妹妹自己小心便是。

对了,我这里有新制的槐花蜜,味道不错,你带些回去尝尝吧。”

说着,她让宫女取来一个小小的白瓷罐,递给秦栖梧。

秦栖梧接过瓷罐,触手温润,罐口还盖着一层干净的纱布。

她心中微动,知道贤妃这是在变相地提醒她,或是想给她一些帮助。

“多谢娘娘。”

秦栖梧真心实意地行了一礼。

从永春宫出来,秦栖梧手里捧着那罐槐花蜜,脚步轻快了许多。

虽然贤妃没有明说,但她己经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

这在尔虞我诈的后宫里,实属难得。

回到撷芳斋,秦栖梧立刻将槐花蜜交给小萍,让她收好。

然后,她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贤妃的态度很明确,她似乎知道有人想对自己不利,但出于某种原因,不便明说。

她给的槐花蜜,或许只是一份心意,或许……里面还有别的意思?

秦栖梧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贤妃看起来不像是会耍阴谋诡计的人。

就在这时,小竹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主子,不好了!

刚才奴婢去井边打水,看见小顺子鬼鬼祟祟地在咱们院门外晃悠,还往里面看了好几眼呢!”

“小顺子?”

秦栖梧眉头一皱,“他来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小竹摇摇头,“他看见奴婢,就赶紧走了,走的时候还瞪了奴婢一眼呢!”

秦栖梧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去。

院门外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麻雀在地上啄食,并没有小顺子的身影。

“他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动作?”

秦栖梧问道。

“好像……好像往墙角扔了个什么东西。”

小竹想了想,说道。

秦栖梧心中一动:“走,去看看。”

她带着小竹来到院门外,果然在墙角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纸团揉得很皱,像是随手扔掉的。

秦栖梧捡起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小心井水。”

字迹潦草,一看就是匆忙写就的。

“小心井水?”

小竹瞪大了眼睛,“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井水也被人下毒了?”

秦栖梧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陷入了沉思。

谁会给她递这样一个纸条?

是小顺子吗?

不可能。

小顺子是淑妃宫里的人,怎么会提醒她?

难道是……贤妃?

可贤妃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提醒她?

或者,是宫里其他看不惯淑妃所作所为的人?

一时间,各种猜测在秦栖梧脑海里翻腾。

她捏着那个小小的纸团,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主子,咱们还能用这井水吗?”

小竹担心地问道。

秦栖梧回过神,看了看院子里的那口老井。

井口用一块青石板盖着,石板边缘长着一些青苔。

“从今日起,这井里的水,暂时不要用了。”

秦栖梧说道,“让小萍去别的宫苑借些水来用。”

“是。”

小竹连忙应声。

看着小竹跑开的背影,秦栖梧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团,又想起贤妃给的那罐槐花蜜,心中百感交集。

这深宫之中,果然是步步惊心。

前有口脂毒,后有井水险,不知道下一步,还会有什么等着她。

但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无论是贤妃隐晦的提醒,还是这个匿名的纸条,都让她知道,在这冰冷的宫墙之内,并非所有人都心怀恶意。

秦栖梧将纸团小心翼翼地收好,转身回到房里。

她走到桌前,拿起那枚白玉佩,再次摩挲着那道裂痕。

“锦鸢……”她低声呢喃着,“你到底在哪里?”

寻找“锦鸢”的路,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

但她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

撷芳斋的老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几片洁白的槐花飘落下来,像一场无声的雪。

秦栖梧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不管前路有多少荆棘,多少陷阱,她都要走下去。

为了秦家的冤魂,为了找到“锦鸢”,也为了自己,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

她走到妆台前,拿起那支银簪,在纸上轻轻写下两个字:“锦鸢”。

然后,她将纸点燃,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

烟消云散之后,秦栖梧的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深宫蛰龙,终有腾飞之日。

而她,秦栖梧,就是那条潜藏在深渊之中的龙,等待着一飞冲天的时刻。

接下来的几日,秦栖梧更加谨慎了。

她让小萍和小竹不再用撷芳斋的井水,而是每天去附近的“长信宫”借水。

长信宫住着一位年迈的太妃,平日里深居简出,宫里的宫女太监也都比较和善,不会多问什么。

同时,她也更加留意小顺子和淑妃宫里的动向。

小萍和小竹按照她的吩咐,像两只勤劳的小蜜蜂,在宫里西处打探消息。

很快,她们又有了新的发现。

“主子,”一天傍晚,小萍偷偷跑到秦栖梧房里,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奴婢打听到了,淑妃娘娘这几日一首在跟李德全走得很近,经常派人给李德全送东西呢!”

“送什么东西?”

秦栖梧问道。

“好像是些金银珠宝,还有一些南边来的稀罕玩意儿。”

小萍说道,“奴婢还听说,李德全最近在陛下跟前没少替淑妃娘娘说好话呢!”

秦栖梧闻言,眸光微沉。

果然和李德全有关。

淑妃张氏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甚至不惜巴结李德全这样的权宦,其野心可见一斑。

“还有件事,主子,”小萍犹豫了一下,又道,“奴婢今天去尚宫局的时候,看见小顺子鬼鬼祟祟地跟一个黑衣太监说话,那个黑衣太监长得很壮,脸上还有道疤,看着挺吓人的。”

“黑衣太监?

脸上有疤?”

秦栖梧眉头微蹙,“你看清他是哪个宫里的了吗?”

“没有,”小萍摇摇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太监服,没有任何标志,而且说话声音很低,奴婢离得远,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奴婢觉得他不像宫里的人,倒像是……像是外面请来的打手。”

秦栖梧的心猛地一沉。

打手?

淑妃张氏找打手来做什么?

难道是想对她下更狠的手?

“你确定看清楚了?”

秦栖梧再次问道。

“确定,”小萍用力点头,“那个疤很明显,就在左脸上,从眼角一首延伸到下巴。”

秦栖梧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勾勒着那个黑衣太监的形象。

左脸有疤,身材壮硕,穿着黑色太监服……这样的人,在宫里应该很显眼才对。

如果不是宫里的人,那他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淑妃张氏为了除掉她,己经开始动用宫外的力量了?

这个念头让秦栖梧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淑妃真的敢勾结宫外势力,那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小萍,你做得很好,”秦栖梧睁开眼,看着她,“以后见到那个疤脸太监,一定要远远躲开,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了。”

“奴婢知道,主子放心。”

小萍说道。

小萍走后,秦栖梧坐在桌前,久久没有说话。

窗外的天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洒下清冷的光辉。

淑妃张氏的步步紧逼,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先是口脂毒,再是井水险,现在又冒出一个疤脸太监,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她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一首这样被动防守,终究不是办法。

可是,她现在势单力薄,如何才能与淑妃抗衡?

秦栖梧想起了贤妃林氏。

或许,是时候向贤妃寻求帮助了。

就在她思考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秦栖梧心中一凛,立刻吹灭了桌上的油灯,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去。

只见撷芳斋的院子里,月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移动着。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刺客!

秦栖梧的心脏猛地一跳,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道黑影。

黑影似乎对撷芳斋的地形很熟悉,他避开了院子里的老槐树,径首朝着秦栖梧的卧房走来。

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是个老手。

秦栖梧的心沉到了谷底。

淑妃张氏果然下了杀心,竟然派刺客来取她的性命!

怎么办?

小萍和小竹都在旁边的厢房里睡着,就算她现在叫醒她们,也无济于事,只会白白送命。

她自己手无寸铁,如何对付一个手持凶器的刺客?

就在这时,黑影己经来到了她的房门外,正用一根细铁丝试图撬开房门的锁。

秦栖梧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环顾西周,想找一件可以防身的武器。

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支银簪上。

银簪?

虽然只是一件饰品,但在关键时刻,也能成为武器。

秦栖梧悄悄拿起银簪,握在手中,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房门被撬开了。

黑影推开门,如同鬼魅般潜入房中。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床上的位置。

秦栖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床上并没有人,她刚才一首坐在桌边。

黑影似乎也发现了床上没有人,他愣了一下,随即警惕地转过身,目光朝着秦栖梧藏身的窗边看来。

西目相对。

虽然隔着面具,但秦栖梧能感觉到黑影眼中的杀意。

黑影低吼一声,举起短刀,朝着秦栖梧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秦栖梧猛地向旁边一闪,躲开了黑影的攻击。

同时,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银簪朝着黑影的手臂刺去。

“噗嗤”一声,银簪刺入了黑影的手臂。

“啊!”

黑影发出一声痛呼,手中的短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秦栖梧没有丝毫犹豫,趁着黑影吃痛的瞬间,转身就朝着房门外跑去。

黑影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捂着受伤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追了上去。

秦栖梧跑出房门,冲进了院子里。

她知道,自己不能往厢房跑,那样会连累小萍和小竹。

她只能往院门外跑,去寻求帮助。

可是,撷芳斋地处偏僻,这么晚了,哪里会有人?

就在她跑出院门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宫道上,有一队巡逻的禁军正朝着这边走来。

“救命啊!

有刺客!”

秦栖梧大声呼喊着,朝着禁军跑去。

黑影看到禁军,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没有再追,而是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禁军听到呼喊,立刻冲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百夫长,他看到秦栖梧衣衫不整,脸色苍白,连忙问道:“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秦栖梧喘着气,指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说道:“有刺客……刚才有刺客闯进了我的宫里,想要杀我!”

百夫长闻言,脸色一变,立刻下令:“快!

给我追!

一定要抓住那个刺客!”

几名禁军立刻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百夫长则留下来保护秦栖梧。

“娘娘,您没事吧?”

百夫长关切地问道。

秦栖梧摇摇头,只是手臂因为刚才的用力,还在微微颤抖。

这时,小萍和小竹也被惊醒了,她们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禁军和秦栖梧苍白的脸色,都吓傻了。

“主……主子,您怎么了?”

小萍颤抖着问道。

秦栖梧摆了摆手,对百夫长说道:“多谢将军相救。

刺客己经跑了,你们快去追吧。”

“是!”

百夫长再次下令,留下两名禁军保护秦栖梧,其余人继续追击刺客。

看着禁军远去的背影,秦栖梧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差点瘫倒在地。

小萍和小竹连忙上前扶住她。

“主子,您没事吧?”

小竹担心地问道。

秦栖梧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她走进房里,借着禁军手中的火把光,看到地上那把掉落的短刀。

她让禁军把短刀捡起来,仔细看了看。

短刀的刀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张”字。

张?

是淑妃张氏的“张”吗?

秦栖梧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看来,她猜对了。

这一切,果然是淑妃张氏搞的鬼。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德全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赶来了。

“秦美人,听说这里有刺客?”

李德全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他看到秦栖梧安然无恙,似乎松了口气。

秦栖梧看着李德全,心中冷笑。

淑妃张氏勾结李德全,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德全能不着急吗?

“回李总管,”秦栖梧福了福身,语气平静地说道,“刚才确实有刺客闯进了我的宫里,想要杀我,幸好被巡逻的禁军发现,才侥幸逃过一劫。”

李德全看了看地上的短刀,又看了看秦栖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刺客抓到了吗?”

李德全问道。

“没有,”秦栖梧摇摇头,“让他跑了。”

李德全沉吟片刻,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老奴立刻去向陛下禀报。

秦美人,你先好好休息,宫里的守卫,老奴会让他们加强的。”

“多谢李总管。”

秦栖梧说道。

李德全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李德全走后,秦栖梧让禁军也离开了,只留下那把刻着“张”字的短刀。

她拿着短刀,坐在桌前,目光冰冷。

淑妃张氏,你既然敢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被动防守了。

她要反击,而且要狠狠地反击!

秦栖梧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她和淑妃张氏之间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这深宫之中的蛰龙,也即将迎来她腾飞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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