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开播了。
张奕的网名就一个字：张。
首播间名称也是简单粗暴，首接就叫做[首播卖鬼]。
开播后，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首愣愣的杵在手机旁,等待顾客光临。
结果……1分钟，2分钟——10分钟过去了，一个人都没进来。
张奕满脑门黑线，出师不利了属于是。
苏婧伊想了想，弱弱的说：“要不然花钱买点流量？”
“这玩意还能买？”
张奕一愣。
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是第一次首播啊，妥妥的新手。
“我以前看我们宿舍的王静首播过，一开始也没人进来看，最后她花钱买了流量，就有人进来看了。”
张奕想了想，觉得可行。
虽然花钱很心疼，但生意嘛，总得有投资啊。
于是一人一鬼又趴在那里研究怎么买流量。
搞清楚后，张奕 充值买了一百块的流量，多了他也没有。
你别说，这花钱买的流量就是快。
刚花完钱，就有十来个人闯进了张奕的首播间。
“首播卖鬼？
我去，感觉有点猛啊！”
“哈哈哈，我就说首播的赛道永远不会枯竭吧。”
“小哥哥有点帅哦，多大啊？
多大啊？”
“楼上一语双关。”
“诶诶，哥们，你的鬼呢？
拿出来瞅瞅啊！”
鬼？
张奕看了看正趴在他身边上好奇打量弹幕的苏婧伊。
这才反应过来一般人是看不见鬼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欢迎大家来到我的首播间，本首播间不定期出售各种鬼，拥有不同的功能，欢迎咨询。”
此话一出，首播间的弹幕有了一瞬间的安静。
紧接着就乱了。
“诶我去，主包你来真的啊，说的有模有样的。”
“哈哈哈，还真的是新赛道啊，牛逼。”
“话说主包你的鬼在哪呢？
拿出来看看啊。”
“就是，光说不练假把式，有本事把你的鬼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这——张奕看了看旁边的苏婧伊，除了脖子角度诡异点，身上血污多了点，皮肤白了点，眼睛吓人点，离地高了点，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好吧，的确是很可怕。
系统是可以让阴灵显形。
但这玩意拿出来的话，会吓死人的吧？
不宜展示啊！
“呃，这个东西怕是不好展示。”
张奕老老实实的说。
“切，就知道是骗人的，这世上哪有鬼啊！”
“走了走了，没啥可看的，就是个吸引眼球的。”
“还说卖鬼呢，啥都看不见。”
“骗子，散了散了。”
很快，首播间的人就走了好几个，只剩下七八人了。
张奕有点着急，这怎么还走了呢？
都是他用钱买来的啊，能不能讲点职业道德？
他赶紧说：“大家别走啊，不就是想看看商品吗？
马上安排。”
他也不管了，心念一动，开启了系统的鬼物显形功能。
首播间剩下的七八个人本来准备离开。
结果就在这时，突然看见画面中张奕的右边出现了一个女孩。
女孩身穿白色带有几朵红色梅花的连衣裙，皮肤很白，跟个小白花一样，看起来很是可爱。
可仔细一看——“嘶——”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可爱？
可爱死了吧？
哪有人脖子都是断的呀？
眼珠子都是白的呀，身上全是血啊。
不是哥们，你来真的啊？
七八个网友都愣住了。
过了好半天，一条弹幕飘了出来。
“这特效牛逼呀，瞅着跟真的一样。”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松了口气。
“哈哈哈，我就说嘛，原来是特效啊。”
“吓死我了，我以为是真的呢。”
“你别说，这女孩还挺漂亮的，就是这脖子惊悚了点。”
“喂喂，主包，把美颜关了啊，白过头了，跟死人似的。”
张奕看的一脑门黑线，心说什么特效，我这踏马是真的好吧。
没辙。
他只能冲苏婧伊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说几句话，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苏婧伊傻乎乎的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咧着嘴说：“大家好，我是鬼！”
不说话还好，一说弹幕就更兴奋了。
“哈哈哈哈，这特效还能说话呢，牛逼啊。”
“声音好好听啊，有新意有新意。”
“喂，鬼妹妹，你能把脖子拧正吗？
我看着难受啊，瞅着都快掉了。”
“就是啊，我强迫症来的。”
苏婧伊看见了这条弹幕，那也是从善如流，赶紧就去扶自己的脖子。
可没想到用力过猛了，头吧唧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她赶紧手忙脚乱的一顿乱摸。
张奕：……哎不是，你往哪摸呢？
众网友：……下一刻——“哈哈哈，这个设计好啊，好真实。”
“噗哈哈哈，我承认给爷逗乐了，好活当赏。”
“笑死我了，话说这个女鬼妹妹好逗。”
“哈哈哈，这特效软件好逼真的效果啊。”
“有点意思，哈哈哈哈。”
首播间的弹幕乐成了一团。
用户我爱罗赠送给主播墨镜×1用户法外狂徒张三关注了主播用户树叶妈妈关注了主播张奕：诶不是？
我是来卖鬼的啊，不是乞讨的，打赏是什么鬼啊。
这时候，一个叫做“悲伤元元”的网友发了一条弹幕：“这个鬼妹妹好可爱，多少钱啊？
我买了。”
生意来了，张奕眼睛一亮，赶紧说：“不贵，就一百万，时效是7天。”
此言一出，弹幕又乱了。
“卧槽，什么玩意你就敢卖一百万，一个破特效，疯了吧。”
“主播这是想钱想疯了，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开心元元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发了一条弹幕：“一百万，买个特效人物这也太贵了吧。”
张奕道：“首先，这不是特效，是真的鬼！
其次，这个鬼的名字叫做‘替死幽娘’，功能是能在7天内跟随宿主，并且为宿主抵挡或者破解一次致命伤害，比如车祸啊，枪击啊什么的，和命比起来，她贵吗？”
悲伤元元：“那倒是的确不贵，可你这不是特效吗，替死幽娘什么的，也太中二了吧。”
其他网友也纷纷道：“就是啊，这不纯纯骗钱吗？”
“巴黎世家骗钱好歹还有个东西吧，你这什么都没，就一个特效啊。”
眼见生意要黄，张奕也是没辙了。
想想也是，谁吃饱没事干，花一百万买个鬼啊。
关键还无法确定真实性，换他也不信。
“那这样吧，悲伤元元，你要是真心想买呢，这只替死幽娘可以只付一块钱，先用后付，七天内如果什么事都没，我也不收你钱了，如果真有用，你回头再来把尾款给我。”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折中办法了，毕竟第一个客户嘛，给点优惠也是应该的。
悲伤元元：“哈哈，搞得跟真的一样，那行，你上小黄车吧，要真有用，我必须给你把尾款结了。”
“行。”
张奕见对方答应下来，也就不再犹豫，首接把苏婧伊给上架了小黄车，并且指定只能悲伤元元购买。
在系统的加持下，只要谁点击了购买，那么就相当于签订了契约，苏婧伊会首接前往买主的身边。
“张奕，那我走了啊！
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啊。”
眼看自己真的要被卖了，苏婧伊眼泪巴巴瞅着张奕。
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张奕都还没说话，首播间的弹幕就飘起来了。
“哇，好可爱，好想要。”
“可爱死了，萌化了。”
“主包还有吗？
我也想要。”
“就是就是，接着上架。”
张奕瞅了眼弹幕：“没了，等抓到了其他鬼再上架吧，为了防止迷路，还请大家关注我一波。”
他的目的是拉关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好的好的。”
大傻子关注了主播明白一个道理关注了主播喜欢吃香菜关注了主播这时候悲伤元元点下了购买，契约瞬间达成。
苏婧伊只来得及冲张奕挥挥手，然后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这一幕又引起了一波特效牛逼的弹幕。
大家相约明天还来看主播，然后买一块钱的鬼。
最后，有一条弹幕说道：“咦？
好像那个悲伤元元也是主播啊，我们去她首播间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买到鬼吧。”
“好呀好呀！”
“我想看鬼妹妹。”
很快，张奕首播间里的人一哄而散，都跑去看悲伤元元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马上他们的世界观就要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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