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呼吸凝固在喉咙里。
月光下，柳青霜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苍白，仿佛能看见下面青蓝色的血管。
她缓步走近，古装长袍拖过旅馆廉价的地毯，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默下意识往后缩，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床头板。
柳青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异色双瞳在黑暗中微微发光："血契相连，天涯海角亦能寻得。
"她伸出苍白的手指，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时辰己至，莫非要反悔？
"陈默咽了口唾沫，掌心的梅花印记突然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火在皮肤下燃烧。
他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看来契约己经开始反噬了。
"柳青霜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残忍的愉悦，"每过一刻，痛苦便会倍增。
子时之前若不履行约定...""我明白了！
"陈默打断她，额头上己经渗出冷汗，"现在...现在就要吗？
在这里？
"柳青霜环顾狭小的旅馆房间，露出嫌恶的表情："此地污浊不堪。
"她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闭眼。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陈默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又在下一秒重组。
当他鼓起勇气睁开眼时，己经回到了那座阴森的古墓。
幽绿色的磷火在墙壁上的铜灯中跳动，照亮了石棺和那些诡异的符文。
"脱掉上衣。
"柳青霜命令道，自己则优雅地坐在石棺边缘，长袍下露出一截苍白如玉的小腿。
陈默的手指颤抖着解开扣子。
墓室里的空气冰冷刺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就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柳青霜的目光像蛇一样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游走，让他既恐惧又莫名地兴奋。
"过来。
"她勾了勾手指。
陈默机械地向前迈步，在距离石棺一步之遥时，柳青霜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到面前。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陈默一个踉跄，膝盖撞在石棺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柳青霜的脸近在咫尺，陈默能看清她睫毛的每一次颤动。
那双异色瞳孔深处似乎有火焰在燃烧，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颈动脉，感受着下面奔腾的血液。
"第一次会有些痛。
"她轻声说，然后张开嘴——陈默原本以为会看到可怕的獠牙，但柳青霜的牙齿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犬齿略微尖锐。
当那两枚尖牙刺入他颈侧的皮肤时，疼痛并不如想象中剧烈，反而像被注射了麻醉剂一般，先是刺痛，随后是一种奇异的麻木感。
紧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
陈默感到自己的肌肉松弛下来，心跳却越来越快。
柳青霜的唇紧贴着他的皮肤，每一次吮吸都带来一阵战栗。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浮现出斑斓的色彩，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梦境。
"够了..."他虚弱地抗议，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柳青霜似乎充耳不闻，她的指甲陷入陈默的肩膀，将他固定在自己身前。
陈默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血液一起被吸走，一种濒死的恐惧攫住了他。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昏迷时，柳青霜突然松口，将他推开。
陈默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颈侧的两个小孔缓缓渗出血珠。
柳青霜的舌尖舔过唇边的血迹，异色双瞳比之前更加明亮，苍白的脸颊甚至浮现出一丝血色。
她看起来...餍足而愉悦，像是久旱逢甘霖。
"你的血..."她喃喃道，"比我想象的还要美味。
"陈默勉强撑起身体，摸向脖子上的伤口，却发现那里己经愈合，只留下两个小小的疤痕。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声音嘶哑，"那不只是...吸血..."柳青霜轻笑一声："精气神三者，血为精之载体。
妾身所取，非独血也。
"她俯身捏住陈默的下巴，"你感受到了，不是吗？
那种快感..."陈默的脸刷地红了。
他确实感受到了，那种令人羞耻的快感，仿佛整个身体都被点燃。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在期待她再次咬他。
"三日之后，再来此地。
"柳青霜松开手，长袖一挥，"现在，回去吧。
"又是一阵眩晕，陈默发现自己回到了旅馆床上，窗外月光依旧。
若不是颈侧残留的刺痛感和肩膀上隐约的淤青，他几乎要以为那是一场怪诞的梦境。
他颤抖着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凌晨三点十七分，距离他看见柳青霜站在窗前，只过去了不到半小时。
陈默瘫倒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古墓中的一幕幕。
最让他恐惧的不是被吸血的事实，而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下一次的"供奉"。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