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良久，我对着电话，嘴唇轻启。
“你不用威胁我，你女儿已经给你找到颗更大的摇钱树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包括和你的女儿。”
说完，我把那折磨了我数年的号码彻底拉进了黑名单。
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次日，送女儿去上学回来的路上，又发现有人在我开的旅拍馆闹事。
挤入乌泱泱的人群，只见一堆男女嚣张地站在大堂，而里面工作的人都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就你们这些底层人，也配给我未婚妻拍照啊？”
男人向他们逼近，随手拉了一个人，用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我说的话是听不懂吗？
叫你们店长出来！”
“先生...我们都是店里技术最好的摄影师，您可以随便...”不等那人说完，男人愤怒地将他扔在了一旁。
“我倒要看看，你们店长到底有多金贵，叫都叫不出来。”
眼看他要砸店，我立马站了出来，使劲攥住了他的手肘。
“不就是要拍照吗？
我就是店长，我亲自给你拍，可以吗。”
我又扶起了方才维护我的店员，面对一众看客，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毕竟，前几天刚把所有收益打给季念母亲，手头还要靠店面过活。
“说吧，拍什么。”
“婚纱照。”
我猛地抬起头，终于看清了江昱的脸。
江昱见到我，脸上又摆出一副阴鸷的表情，手若有似无地环住了季念的腰。
“没问题的话，走吧。”
我怔住了一瞬，拳头无意识地攥紧，再次渗出了血。
......来到耳海附近僻静的一角，我架好相机，对准了面前的风景。
季念穿着同以前风格大相径庭的紫色抹胸长裙，和江昱嬉笑打闹着闯入了镜头。
注意到我后，她又朝江昱身上紧紧依偎了些。
“不是，你不指导我们一些什么动作吗？”
“听说你的女儿最近很缺学费，你就是这么赚钱的？”
季念刻薄的声音刺破耳膜，我一下捂住了耳朵，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一切。
她竟连亲生女儿的事情，都可以拿来作为和情夫耀武扬威的筹码。
亏得女儿昨晚睡着时，还因为我带来的“坏消息”，泪流不止...“两位，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而话音传出去时，心底只剩无尽的冷漠。
江昱满意地朝我勾了勾嘴角。
接着，在镜头前，他径直用手从季念不规则的裙摆里探去。
“怎么，不拍吗？”
我心中一颤，被玩弄的窒息感裹挟而来。
正要按下快门，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又闯了进来，似是很急切。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却忘记了我夹在他们领口的麦。
整个对话，清晰地从耳机里传了过来。
“老大，刚刚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您和大嫂备孕又失败了。”
“他们又让我给您带句话，说大嫂之前做了太多次试管，几乎不可能再怀孕了...”闻言，江昱和季念刚刚的得意悄然无踪。
“什么？！
没了孩子，老子怎么去国外跟那几个无赖抢继承权！”
沉默片刻后，季念焦躁地踱步了会，又对江昱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人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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