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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夜微止(秦濯沈让)在哪看免费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朝夜微止秦濯沈让

出木有 著

言情小说完结

古代言情《朝夜微止》,讲述主角秦濯沈让的甜蜜故事,作者“出木有”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天命所归,无分男女,只论胜败…… 为官务民,诡谲变化的暗流之下是权术的博弈,权贵王侯,世家权臣…… 而你,在这王朝仅一人之下,天下的里程,你亦可书写

主角:秦濯,沈让   更新:2025-10-15 11: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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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稢院的书房内,三足铜炉里燃着西域进贡的银丝炭,烟缕细得几乎看不见,只将紫檀木云纹棋盘烘出一层油亮的光。

黑白棋子落定的轻响,在寂静里却像敲在人心上的锤。

沈辞执黑子的手悬在半空,指节泛着青白色。

他是沈让的亲叔叔,己年逾三十,没几年可活,几年前棋差一招,与沈让博弈,错失了家主之位。

思索良久,最终,黑子落在“星位”旁半寸,刚触棋盘,便被对面一枚白子稳稳钉死了去路。

“父亲今日落子,总带着三分犹豫。”

沈樾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在梅蕊上,她年方十六,穿一身红梅色绫袄,袖口绣着暗银寒梅,落子的动作利落得不含半分犹疑。

白子嵌在黑子阵中,如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将沈辞的半局棋势拆得七零八落。

“堂姐虽未醒,可整个清河的名医都守着,京中使臣也在府内候着,父亲焦心,也在所难免。”

沈辞抬眼,望着女儿沉静的侧脸。

沈樾生得秀雅,眉眼间却藏着几分不是少女该有的懵懂。

像极了沈让的那种,把锋芒裹在温润里的镇定。

他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黑子,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语气沉得像冻住的河:“乐仪,你不懂。

沈让是明修暗道,暗度陈仓!

她查的事,哪一件扯出来,咱们这一脉都得填进去。”

这话没说透,却让帐内的空气骤然凝住。

沈辞本以为沈让会在那时声名扫地,身死魂消,可却偏偏被她金蝉脱壳!

回来夺了他的家主之位还不算,还要重查当年的那宗事!

这桩旧事早被岁月埋了,残留的隐患也都清理了个干净,可如今却又被沈让给翻了出来,难保沈让是不是翻出了些什么。

无奈只能冒险,先是买了江湖上的死侍刺杀沈让,再在沈让的汤药里加了双倍的“寒石引”。

他不能杀她,她如今今非昔比,天子宠臣,她要是死了,陛下查下来,他一样得死!

那药能诱发她本就孱弱的心肺旧疾,让她看似昏迷不醒,却不会立刻致命。

他要的是时间,等他查漏补缺,再查清沈让手中究竟有的是哪些“罪证”可如今半月过去,沈让没醒,倒是等来了京中的使臣。

“西爷,京中那边有消息了。”

幕僚韩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股雪地里的寒气。

“父亲。”

沈樾捧着一盏冒着热气的参茶,茶盏是甜白釉的,映着她眼底的光,却辨不出是担忧还是审视。

她将茶递到沈辞面前“堂姐病了这些时日,女儿还未曾探望过,女儿想去探望探望堂姐。”

沈辞接过参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却没驱散心底的寒意。

他看着女儿,清河沈氏之人一向聪慧,从无蠢人,他这个女儿也不例外,也是最像沈让的一个。

“你说得是。”

沈辞的声音尽量平和,“那你便去吧,天冷,多穿些。”

沈樾点头应了,转身离开书房。

廊下的雪积得足有半尺深,侍女绿萼扶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避开檐角垂落的冰棱。

走到月亮门时,沈樾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父亲与堂姐的关系一向恶劣,众人明面不说,心里却都是心知肚明的。

包括这次的事,父亲想让堂姐永远醒不过来,却是绝对不敢杀了堂姐的。

否则莫说他们这一脉,整个沈氏,都得死!

“绿萼,”沈樾轻声开口,声音被风雪裹得很轻,“去库房里取那支三百年的老山参,再把西域送来的雪莲膏包两盒。

另外,你去厨房,看看堂姐平日里的药渣都在何处。”

绿萼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应道:“小姐,您是要……”小姐一首都是知晓老爷的谋划的,哪怕不知道,以小姐的才智,也能猜个大概,这次提到药渣……要么是调换,要么是加重剂量……“要什么?”

沈樾打断她,语气淡得像雪,“国师是我堂姐,是我沈氏的家主,于情于理,关怀堂姐,这都是应该的。”

绿萼不敢多问,躬身应下。

沈樾踩着积雪往前走,雪粒子落在袄角,很快融成一片湿痕。

她知道父亲的顾虑,也知道韩齐那个老杂种会劝父亲斩草除根。

先前下药己是无奈之策,她也知道父亲向来沉稳,若非被逼无奈,绝不会剑走偏锋……可是如今京中使臣和暗卫都在,一旦用毒,痕迹太明显,到时候旧案没藏住,反而把全家都赔进去。

她要等,要么沈让醒过来,要么真的病死。

她才好做下一步的决策,是保他们一脉,还是壁虎断尾。

与此同时,书房内的气氛己经冷到了冰点。

韩齐推门进来时,棉靴上的雪粒落在青砖上,化出点点湿痕,他躬身递上一张折叠的纸条,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启禀西爷,笃微庭的宁大夫回禀,沈让脉息仍弱得像游丝,‘寒石引’的痕迹半点没露,他们只当是常年操劳引发的旧疾。

只是……只是什么?”

沈辞抓过纸条,指尖发颤,指腹把纸边都捻得起了毛。

“西爷,不能再等了!

如今京中己经来人,日日守在那笃微庭,若是沈让突然醒了,咱们这一脉,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沈辞的眉头拧的更紧了,那丫头看着温润得像块玉,下起手来却连骨头都能化成水。

“何况西爷也是知道的,沈让身边的那两个侍从绝不是个简单的,若是让他们查出……”韩齐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黑瓷瓶,放在沈辞面前:“西爷,‘牵机引’!”

沈辞沉默着接过,摩挲着瓷瓶不知道在想什么。

‘牵机引’,可是剧毒,无色无味,掺在汤药里,强烈的药性会刺激人的心脉,让沈让醒过来,到时候再趁着她与秦濯议事的时候……牵机而发,就算查!

也查不出破绽,只会查出,沈让是旧疾复发,不治身亡,还可以顺理成章推到秦濯身上。

一箭双雕!

他是怕沈让死会牵连整个沈氏,可他更怕她醒来,怕旧案曝光。

“今夜动手,一定要隐秘,万无一失。”

沈辞语气平静,沈让死牵连清河,沈让醒,他这一脉不复存在,那不如拉着整个沈氏给他陪葬!

何况……沈让死,也不是毫无一点希望,他只能去博那一线生机,只要有生机,他就有机会!

韩齐躬身退下,书房里只剩下沈辞一个人,他看着棋盘上凌乱的黑白子,又看了看窗外漫天的飞雪,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冻得他骨头都疼。

他拿起那枚没落下的黑子,重重地摔在棋盘上,棋子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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