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月从民政局离开后,就没有再回家。
99次闹离婚,足够她将冷战练得极为熟练。
不回消息、不打电话,生活一如往常,好像他们之间没吵过。
等到他自己气过了,把自己哄好了,她再随便带份礼物回来,敷衍地道一句:“别生气了。”
事情就被这么轻飘飘揭过。
他曾经为此歇斯底里,一度抑郁吃药,却都无法撼动她分毫。
如果是从前,江砚礼一定会揪着一颗心,等到她回头哄一哄他,两人和好如初,才能安稳。
而这次,江砚礼发现,不只是傅清月会习惯不再哄他,他也已经习惯不需要她哄了。
傅清月第二天回家取西装时,手里果然拿了份礼物。
礼物选得越发不走心了,从前至少带的是他喜欢的手表,这次带的却是林轻舟喜欢的香水。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她还带上了林轻舟。
林轻舟抬起手肘捅了捅傅清月,挤眉弄眼地示意。
傅清月有些不情愿地上前:
“行了,这次玩笑是开得过了些,我带轻舟过来,给你道个歉。”
林轻舟在旁边连忙道:
“是啊先生,你和傅总闹离婚,她今天在公司一整天都不开心。都怪我,我不该拉着傅总和我打赌。”
“我和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以了吗?”
林轻舟笑嘻嘻地看着江砚礼,说着道歉的话,那双眼睛里却只有笑意,不见半分歉意。
两人轻描淡写,将江砚礼架得高高的,仿佛他再计较,就是他小气。
傅清月也适时地将花递向江砚礼,声音里带着敷衍:
“行了,轻舟给你道歉,我也给你带礼物了,你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你明天自己去把离婚申请撤销了吧。”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将他提出的离婚当作一回事。
江砚礼抬眸看向傅清月,他没有去接她手里的花束,而是平静地道:
“我最讨厌喷香水。”
他小时候受了伤,导致嗅觉不如常人,从来也没喷过香水。
傅清月神色一变,也想起了往事。
但她又不想轻易认错,皱着眉道:
“不就是一瓶香水吗?也这么计较?”
江砚礼没再纠缠,直接转过身去,继续吩咐佣人。
“这些都不要了,丢了吧。”
他昨天从民政局回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和傅清月在一起太久,光是这些年傅清月送他的礼物,就堆满了一间屋子。
每一件礼物,都承载着他们之间走过的酸甜苦辣的回忆。
也见证了他们之间面目全非的感情。
此刻统统被堆在一旁,成了一堆废弃物。
傅清月的视线从满地狼藉扫过,转瞬便认出了这些都是她送的。
她捏着香水袋子的手不由收紧,声音也彻底冷了下来。
“江砚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下这瓶香水,就此和好,你收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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