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鼓三更,上阳宫灯尽灭。
铜鹤灯台里最后一粒烛芯炸开,火星像一滴滚烫的金血,溅在焦黄土案。
第七子萧庭煜独立废墟,指尖摩挲真正的遗诏——黄绫内侧,血字己凸起成纤细脉络,像活物呼吸,一起一伏。
——这就是C的“血字生纹”。
他并未惊慌,反而用匕首划破自己左掌,让鲜血顺着血字脉络逆流。
“父皇,你的诅咒我接下,但猎物与猎人,今夜得换一换。”
鲜血与血字交融,黄绫骤然安静,像被驯服的蛇。
他把诏书贴身藏进中衣,却将那卷明黄空轴故意留在案上,为A的“引蛇出洞”设饵。
二、窗棂外,雪片大如席。
玄羽卫副督尉薛无羁己率三十骑围宫,但今夜他们只穿软甲、佩短弩,身份抹得干干净净——摄政王要“贼”而不是“兵”来夺诏。
领头者却不是薛无羁,而是一袭素衣的女剑奴阿阮。
——她来自B的江湖线,真实身份是“听雪楼”死士,奉楼主密令:“若皇子可活,救之;若遗诏将失,毁之;若两者皆不可,杀皇子取血诏。”
阿阮腰间悬乌鞘剑,鞘口用雪封住,以示“剑未出,命先押”。
三、殿内。
铜鹤灯台忽然无风自转,鹤嘴所指,正是梁上漆黑处。
萧庭煜抬眼——梁上伏着第二拨人:摄政王死士“黑市三鬼”,擅缩骨,掌心涂“婴灵油”,爬梁无声。
C的玄怪设定:三鬼各戴一枚“赤鸦符”,以婴血喂鸦,鸦眼可视夜。
血字遗诏被萧庭煜鲜血安抚后,赤鸦符同时渗血,三鬼只觉眼眶灼热,立刻明白“诏己认主”。
他们放弃空轴,目标改为——活剜萧庭煜之心,取血养符。
西、杀局触发。
第一位黑市鬼俯冲而下,刀口反勾,首取萧庭煜后颈。
阿阮破窗而入,乌鞘剑震碎雪封,剑光如匹练,一刀削断鬼手。
血溅铜鹤,鹤眼忽地亮起——C设定:铜鹤实为“镇魂灯”,以皇族血为油,灯亮即示“帝魂返”。
灯一亮,殿外玄羽卫同时听见婴儿夜啼般的鸦叫,三十骑阵型瞬间紊乱——赤鸦符反噬,骑手眼前皆现“无瞳皇眼”,马匹惊嘶。
五、权谋者的交易。
萧庭煜趁乱退至暗格,按动机括,地面青砖下沉,露出一尺见方的“寒玉匣”。
他把血字遗诏塞进匣内,却用匕首挑开自己掌心,滴落七滴血在匣盖——寒玉立显七只微凸鸦纹。
“诏书离体,寒玉封鸦;玉碎鸦飞,七日啄尽逆臣目。”
他转身,对阿阮低声道:“女侠,你我两条命,今夜先绑一起——我助你出京,你助我到江南听雪楼;待我翻案,玉匣归你楼中三年。”
阿阮剑尖尚在滴血,目光冷然:“成交。
但我要加码——若你死于途中,遗诏由我毁,你的尸体也要替我挡一剑。”
萧庭煜笑:“好,死人也算筹码。”
六、雪夜尾声。
铜鹤灯台忽灭,殿顶梁木“咔嚓”折断,第三名黑市鬼与断裂的“赤鸦符”一起坠落,尚在半空,己被阿阮一剑穿喉。
鸦血与灯油混融,顺着裂缝灌入寒玉匣,七只鸦纹同时睁眼——C的诅咒正式启动。
萧庭煜合上匣盖,听见自己心跳与血字遗诏同频,咚、咚、咚——像更鼓,又像催命。
他抬头,对阿阮轻声说出第二章·第二节的开场白:“走吧,雪深一尺,正好埋诏,也正好埋人。”
——第二章·第一节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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