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后我带全家狂立功

就连我讨厌的人都喜欢他。

可惜我这个全村最不受欢迎的女孩，勾搭上了他。

别人说我娇气、笨手笨脚干不好活。

我就强迫他帮我做农活、修房屋。

变着法欺负他。

结果在知青们返城时，他却执意要带上我。

我手中的巧克力掉落。

啊，可是我已经和吴小梅她哥哥约好结婚了。

1.

我讨厌死吴小梅了，她天天欺负我。

说我家里房子破，要不要她哥哥来修。

这不是嘲讽我嘛。

要不然就是说我该用香喷喷的软膏。

她就是觉得我臭。

我又没钱，哪里买得起软膏。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偷了我辛辛苦苦养的小母鸡。

还炖了母鸡汤给她那个哥哥喝。

想到这我就想哭，那是我辛辛苦苦养起来的。

不过现在我知道该怎么报复她了。

我盯紧正在田里收早稻的陈安。

早些日子，我看见吴小梅同几个女孩子偷偷去知青大队。

知青大队里来了新人，据村口阿姨们说，来了不少俊俏的小伙子。

于是她们结伴去看哪个好看，回来后异口同声地说: 最好看的一定是那个陈知青。

特别是吴小梅从那回来后就失魂落魄，时常走神。

我一看便知，她是芳心暗许了。

那还能芳心暗许谁，必定是这位陈知青。

陈知青这时已经插完秧了，收拾东西要走。

我连忙过去，手里拿着几个桃子，是我刚刚从家里的树上摘的。

陈知青，这是桃子，送你吃。

他勾起笑: 谢谢你，但我不喜欢吃桃子，你还是自己吃吧。

然后他就垂下头，接着收拾东西去了。

我赶快塞了个到他嘴里，陈知青，这很甜的，你还是尝尝吧。

陈安好似皱了皱眉，我没看清。

他拿下桃子。

好的，谢谢。

他已经收拾完了，转身要走。

我像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 陈知青，陈知青，你们城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呀?

和这差不多，就是人多点。他扛着篮子，见甩不掉我，无奈放慢步伐。

陈知青，陈知青，那你想回去吗?我看那些知青大队的人都不喜欢这里。我啃着桃子。

他眸光微闪，轻声道: 这个地方也蛮好，知识分子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也是正常的，但我们更应该体谅乡亲们。这是我们的不对。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那么正经。

知青大队的人大多都瞧不起我们村子里的人，嫌我们土气、说话有口音、又不懂那些显而易见的事。

连我们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吴小梅，他们都在院子里说她小家子气。

明明那些人中不少都喜欢她，私下又是塞糖果，又是送发夹的。

陈知青，有人说你长得很帅吗?

快要到知青点了，我踌躇一会儿，还是说了这句话。

他有些愣神，似是没怎么见过女孩那么明晃晃地询问他。

有，但我是个没用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姑娘，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配不上你。

2.

我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陈安说的配不上我是什么意思。

我在村子里惹人厌烦，因为我做不好工作。

搓麻绳、纳鞋底、纺线，一个都做不好。

下地也干不好活，旁的女孩大多都能赚 5-7 工分，而我却做半天活就气喘吁吁。

村里人笑话我，说我不如知青。

那些阿婆们念叨: 这样的女孩虽然漂亮，但太娇气嫁人都没人要。

陈知青与我不同，只来了这几天就让那些阿婆们夸得赞不绝口。

不少姑娘都对他有意思，就连那些高傲的女知青们也喜欢他。

大队长还给他机会让他做教师的工作，每月能补贴 5-10 元，还能记满工分。

多厉害啊，又轻松。

我觉得他还是瞧不起我，所以才自我贬低想让我放弃。

他越是瞧不起我，我偏偏越要朝他面前凑。

于是我只要有机会就往他的学堂里跑。

今日送桃子，明日送野菜。

陈知青不好意思，见我东西送得多了，又拦不住，便回送了些东西给我，城里寄来的巧克力、罐头、饼干，都是我没吃过、没见过的昂贵东西。

他细细叮嘱: 别给别人看到了，要不然会比较麻烦。

知青点的包裹都是一起拆封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留下来这些东西。

因为这些东西，我更爱去找他了，本来只想送个一两次，若是他还是不上钩就放弃的。

陈知青我来啦我窜过学堂的破败门框。

陈安面前站着薛知青。

薛知青早前追求过我，哄骗我说: 你与那些人不一样，不似乡村野妇。

他当上了宣传干事后，就不再找我了。

我愣在原地，扯出笑容: 薛知青也在啊。

薛知青听见我的话，面目僵硬: 刘翠翠，你怎么会来找陈知青啊?

我低下头，怕他同其他人说，随便扯了个谎。

我弟弟的玉米粒落这了。

薛知青这才和颜悦色起来，拍了拍陈知青的肩，哦——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我同你说的事。

他走后，我有点心不在焉地坐下。

你还在想着薛知青?陈知青声音清冷，淡淡地问。

我赶忙扬起笑: 哪有，我想他干嘛啊。快，这是我做的红薯丝饭。

他接过，低声询问道: 你阿娘没有骂你了吧?

没有没有，你帮她写信她自然不骂我了。我挥挥手。

我可不敢让爹娘知道，我与陈知青私下长时间相处的事。

要不然他们会想我同他结婚。

那可不行，被知青抛弃的妇女不在少数。

一旦他们有了回城的指望，自然就想离婚，不然就很难回去。

虽然也有一些妇女被带回去，但那也极少，就像是娘亲的姐姐，因为是技术人员配偶，才能被带过去。

我同娘亲说，陈知青学识好、心地好，要复习高考。

那些知青大多都吃不饱饭，陈知青也是如此。

他答应我，若是我给他送吃食，他便拿别的东西报答我。

她早前不乐意，骂我肥水流外人田，还送东西给他吃，还不如多下地干活。

我带回去两节手电筒电池才让她开心起来。

她以为我只是送个饭食，于是答应此事，还兴奋地叫我好好隐瞒着，别被人举报了。

谁承想，我天天来找他是与他聊天呢。

他懂得太多，又不嘲笑我愚笨，讲什么都能聊得很开心。

陈知青看着我的眼睛，笑了笑: 刘翠翠，我教你识字吧。

教我识字?这又是做什么?我一个农村女孩，哪里需要识字。

我飞快摇头: 识字做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弟弟是不是时常嘲笑你说你不识字?

是啊，我嘀咕着，他还想参加高考呢，哪里那么容易。说什么高考就有城里户口了。

前几天刚出的新政策，那些知青欢呼雀跃的，每个人脸上都染上了几分希冀。

他循循善诱: 你若是会识字，他可就嘲笑不了你了，还有可能你比他先考上高考呢。并且日后就能替那些知青代写信件，换取城里的食物了。

你体力不好，干不好那些重活。若是会写字、识字，那些村里的人也不能嘲笑你了。

我越听眼睛越亮，他说得极有道理。

帮那些知青代写信件可是个好活儿，我听吴小梅的追求者说过，有些知青学识不够，只能找会写信的知青写信，一封信可以换一颗鸡蛋呢

陈安不愧是有学识的人，就是聪慧。

我有点疑虑地揉了揉衣角: 会不会很难，我不聪明的，阿娘经常说我笨。

他手悬在我脑袋上，犹豫了一下，收了回去。

不会的，陈翠翠，我很聪明，你也很聪明，只要有机会、又努力，你绝对能学会的。

3.

陈安告诉我，教我识字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所以我总是偷偷来找他，他给我看了好多东西，牙粉、书籍、肥皂。跟着他学习，我倒是过上了好日子。

可我总是没做完农活，就巴不得来找他。

工分越赚越少，记工员是吴小梅她哥哥。

他同我说，不能帮我向我阿娘瞒太久。

所以今天下午学习时，我不免唉声叹气的。

你怎么了?陈安皱皱眉头打量我。

你在想吴云?

什么?对啊，害……我撇撇嘴。

没注意到他面色暗了暗。

吴云说我工分不够，到时候我阿娘知道估计得打我。我忧愁死了，接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吴云?

他轻笑: 我下午看见你们说话了，工分不够也没事儿，到时候我帮你收晚稻、翻土。你平时除了这些还要干嘛?

我掰着手指: 纳鞋底、编草鞋、采草药、挑水、喂猪、喂鸡……不过这些我都能做，翻土最难了

你愿意帮我啊?我兴奋地拉住他。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 自然，毕竟我们是这种关系嘛。

我怔住，这种关系?什么关系?

不知何时，他与我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揉揉脑袋，捏捏脸颊、牵牵小手。

已经小半年了，刚开始他还一直躲我呢，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不可能，我又不漂亮，也不聪慧，心思深沉，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找他原先是为什么来着，为了吴小梅啊

我看着昏暗灯光下他的侧脸，彻底醒悟。

这不行，这不行，我拍拍脸颊，这下别等他陪我去吴小梅面前炫耀了，我自己恐怕会先喜欢上他。

知青没什么好人的，就像阿娘说的，都和薛知青一样，是骗子。

若是你帮我翻土，会不会有人知道?那会不会不太好?

我夜里帮你干就好了。他愣了愣，笑起来。

他虽然看上去文弱，身上却都是腱子肉，刚来割稻谷时就他一人割得最多、最快。

那你会不会太累啊?我低下头。

不会，你放心。

4.

就这么过了好些日子，第一届高考都结束了，春天来了。

阿娘同我说她要去隔壁村看望外婆和外公，叫我在家里好好照顾弟弟和阿父。

阿父天生痴傻，只能靠我们照顾，这也是为何村里没人愿意娶我的原因之一。

结果她走了没两天，我就不小心弄坏了木门。

用力一摔，门轴就脱落了。

我吓傻了，怕阿娘回来打我。

弟弟出去放牛了，我思来想去只能想到陈安。

于是匆匆往他的学堂里跑。

他看我泪眼婆娑，狠狠皱眉: 怎么了?手怎么受伤了?

陈……嗝……陈知青，我不小心把门弄坏了，怎么办啊。

他松了口气，没事，我帮你修。你先别急，我帮你涂一点药膏。

这是他第一次来我家，看我家破败，软着语气道: 你坐那边休息会儿吧，别难过了。

然后就蹲下来哼哧哼哧地修门。

修完门，见衣服还没洗，又蹲下来: 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要不然等下手碰到水又疼。

就这样他洗完衣服，又擦了擦地，然后做了午饭后，再坐下来帮我做草鞋。

我就坐在椅子上被他勒令看书。

我打了个哈欠，瞄了眼太阳，站起身: 陈知青，你先回去吧，我弟弟快回来了。

你弟弟回来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我，你弟弟不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当然是不能，要不然他那个大嘴巴指不定就和阿娘说了。

哈哈，那倒也不是，我们的关系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吧。

正说话的时候，大门被推开。

弟弟进来，放下东西，看见陈知青，吓了一跳。

老师，你怎么来了啊?我在学堂表现不好吗?他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一步。

我紧张地拉住陈安，陈知青是来帮阿娘写信的，既然阿娘不在，就改天再来吧。

我边说边把陈安往外面推。

弟弟连忙说: 哦，那陈知青要不要在这里吃点午饭?姐姐平时不是常常给陈知青送饭，这样也不用再跑一趟去送了。

他急切地想要讨好陈知青，我不理解。

明明先前这里的孩子们都讨厌上学堂，并且讨厌那些老师。

陈安站定，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不好推脱，只好拉着陈安去了厨房。

你这是干嘛啊?我用气声质问。

他温文尔雅地笑: 你弟弟热烈邀请我，我肯定没有办法呀。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

他乖乖地帮我盛饭，快吃饭吧。

陈知青，你别和我弟弟乱说话，听到没有?我赶忙拉住他的袖子。

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他有些沉默，最后还是笑道: 行吧，饶了你这次。

吃完饭，弟弟得去挑粪，他揉揉后脑勺，见陈知青还没吃完，讪笑: 老师，那我先去干活了，你慢慢吃。

我给他收拾了点小饼，让他饿了吃。

他笑容灿烂地挥了挥手，矮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我站起来要收拾碗筷，陈安制止我。

我来收吧。他边收边慢慢说道，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名分啊?

我身后的皮紧了紧。

随后缩了缩脑袋，红着脸轻声说: 我们算什么关系啊?

他怔了怔，很认真地与我对视: 情侣关系啊。

啊……这样啊，我吓的不敢说话了。

你不觉得是情侣关系吗?我以为我已经表白过了，你不是答应了吗?

他语气急切，黑着脸拉住我的手。

上个月，有一场露天电影。

知青们和少年少女们都结伴去看。

我也同陈知青一起去看，看完时他好像轻轻地说了什么。

可我看着暗处吴小梅与另一个男子拥抱而出了神，所以胡乱应着。

怕不是那次他告的白。

那可完蛋了，我还没时间去探查吴小梅怎么回事呢。

5.

吴云来找我，坐在椅子上悄声说: 陈翠翠，你这个工分很奇怪啊，以前一天最多五个工分，现在每天去看的时候都能有六个工分?

你做什么了，让谁帮你干活了?他蹙着眉，放下笔。

你别让别的男子帮你干活了，我帮你记多点工分便是了。

我瞪大眼睛，我知道有些人会塞东西给记工员，让他们帮忙多记一些分。

但我什么都没有，我贪吃，陈安给的小零食早早就吃完了。

吴大哥，我没东西给你。我讷讷道。

他笑出声，没事儿，我不需要你给我东西，之前你不是送我母鸡了吗?

什么母鸡?吴小梅到底是怎么说的，而且那都去年的事了。

哦……我应下来，又不由得高兴起来，谢谢你

他盯着我笑，而后像想到什么似的嘱咐我: 别让薛知青帮你干活了知道吗?他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怕是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