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灵!
明早九点项目报告必须交!”
微信语音里总监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根针扎进她嗡嗡作响的脑仁。
凌晨三点的写字楼,依旧亮着零星灯火,希灵面前的电脑屏幕还在闪烁着未完成的报表,咖啡杯早己空了底,浓重的困意像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的神经。
作为广告公司的执行策划,她己经连轴转了整整三天——客户临时改需求、方案被打回重改、同事请假留下的烂摊子全堆到她头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再撑最后半小时,把数据核对完就能交差了。”
希灵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指尖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着,视线却开始模糊。
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她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越来越疼。
下一秒,剧烈的眩晕感袭来,希灵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额头重重磕在键盘上,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失去意识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知道就不卷了,好歹能多活几天……胸口那阵绞痛来得猝不及防。
黑暗吞没一切。
……“公主?
公主您醒了吗?”
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怯。
希灵猛地睁开眼。
入目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绣着缠枝莲纹样的明黄色纱帐,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从未闻过的熏香,与写字楼里常年不散的咖啡味和打印机墨味截然不同。
“公主,您终于醒了!”
一个带着惊喜的女声响起,紧接着,纱帐被轻轻掀开,一个穿着青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凑了过来,眼眶红红的。
“您都昏迷三天了,奴婢还以为……”公主?
奴婢?
希灵懵了,她动了动手指,触到的是身下柔软的锦被,触感细腻得不像现代的布料。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格外沉重,像是灌了铅,而且这具身体的手脚似乎比她原来的要纤细些。
“水……”喉咙干涩得发疼,希灵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头疼得厉害,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重锤砸过。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指尖触到滑凉细腻的真丝锦被,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
紫檀木雕花大床、山水屏风、铜雀灯台……每一样都精致得不像真的。
“公主您终于醒了!”
穿着浅绿宫装的少女快步走近,手里药碗冒着苦涩的热气,“您昏迷三天了……太医说是落水受了寒,得好好将养。”
落水?
公主?
希灵脑子嗡地一声,像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
她明明该在办公室,该对着没做完的表格发愁,该烦恼下个月的房租——“你是谁?”
她一开口,声音哑得吓人,“这是哪?”
小宫女眼睛一下子红了,伸手要来探她额头:“公主您别吓奴婢……我是春桃啊!
这里是灵安殿,您的寝宫呀!”
灵安殿?
寝宫?
她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跌撞着扑到梳妆台前。
黄铜镜面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约莫十六七岁,肌肤瓷白,杏眼清澈,唇不点而朱。
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美人胚子。
可这不是她的脸。
她二十五岁,熬夜熬得脸色发黄,眼底常年挂着黑眼圈,发际线岌岌可危。
镜中这人是谁?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窜进脑海:她穿越了。
加班猝死,然后……变成了古代皇宫里的什么公主?
“公主……”春桃声音发颤,快要哭出来,“您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奴婢这就去请太医——别去!”
希灵一把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自己都吃惊。
不能请太医。
她连现在是什么朝代、皇帝姓甚名谁、这公主是什么身份都一无所知。
万一露馅,会不会被当成妖孽烧死?
她强迫自己冷静,松开春桃,尽量放缓声音:“我没事……就是刚醒,有点糊涂。
你别声张,让我静静。”
春桃惴惴不安地退下。
希灵瘫坐在绣凳上,手指冰凉。
她环顾这间华丽却陌生的寝殿,每一处精致雕花都像牢笼的栅栏。
穿越成了公主……听起来是锦衣玉食,可宫墙之内往往危机西伏。
原主为什么落水?
意外?
还是有人蓄意谋害?
她对这个身份、这座皇宫一无所知,如同赤脚行走在刀尖。
她下意识去摸口袋想拿手机,却只摸到腰间一枚温润玉佩。
就在此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伴着宫女清晰的禀报:“皇后娘娘驾到——”希灵浑身一僵。
皇后?
这么快?!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穿越的事实,就要面对这个身份最高贵的女人?
春桃慌慌张张掀帘进来:“公主,皇后娘娘来了,己、己经到门口了……”希灵指尖掐进掌心,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没有时间惊慌了。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灵安公主。
一步错,可能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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