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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写我心作文

雲波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我手写我心作文》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雲波”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武平王之涣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黑黏稠得如同实质的黑从西面八方挤压过吞噬了光也吞噬了声只留下一种沉闷的、无处不在的轰像是大地深处巨兽的呼武平下意识地深吸一口吸入的却是混杂着煤尘、硫磺和潮湿岩石的浑浊空呛得他喉咙发忍不住想咳却又强行忍生怕一点多余的声响都会惊扰这地底的宁静——一种令人心悸的、潜伏着未知危险的宁他头顶那盏矿是这片无边墨色里唯一的光一道微弱而倔强的光努力刺...

主角:武平,王之涣   更新:2025-09-29 19:3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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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黏稠得如同实质的黑暗,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吞噬了光线,也吞噬了声音,只留下一种沉闷的、无处不在的轰鸣,像是大地深处巨兽的呼吸。

武平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吸入的却是混杂着煤尘、硫磺和潮湿岩石的浑浊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忍不住想咳嗽,却又强行忍住,生怕一点多余的声响都会惊扰这地底的宁静——一种令人心悸的、潜伏着未知危险的宁静。

他头顶那盏矿灯,是这片无边墨色里唯一的光源,一道微弱而倔强的光柱,努力刺破眼前的混沌。

光线所及之处,是坑木支撑起的、低矮压抑的巷道顶板,上面凝结着水珠,偶尔滴落,在他沾满煤灰的安全帽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下井,作为一名刚从技校毕业的综采学徒,跟着师傅和工友们,深入到这数百米之下的大地腹腔。

汗水,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正顺着他的脊梁沟往下淌,浸湿了厚实的工作服内衬。

每向前走一步,脚下的积水就发出“哗啦”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未知的深渊边缘。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擂鼓一般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盖过远处传来的风钻沉闷的嘶吼。

就在这极致的压抑中,他的眼前莫名地闪过一片耀眼的光。

不是矿灯的光,是西北高原上,那种能把人皮肤晒得生疼的、毫无遮拦的太阳光。

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光着脚丫,在黄土塬上疯跑的野孩子。

那是一片被岁月和大风切割得沟壑纵横的土地,广袤,贫瘠,却充满了野性的生机。

夏天的日头毒得很,把整个塬上的黄土都晒得发白。

他和一群小伙伴,像脱缰的野马,在刚刚收割过的麦茬地里奔跑,追逐着被惊起的、色彩斑斓的蝴蝶。

风是热的,裹挟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吹过他汗涔涔的额头。

远处,连绵的黄土山峦像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在蒸腾的热浪中微微扭动着身躯。

“小平!

慢点跑!

小心绊倒!”

妈妈焦急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看到妈妈提着篮子,正小心翼翼地在地里捡拾着遗落的麦穗。

他咧嘴一笑,露出被太阳衬得格外白的牙齿,不但没停,反而跑得更快了,首到一口气冲到村北头那眼清泉边。

泉水是真清啊,能从水面一首看到底下被冲刷得圆润的卵石。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缝隙洒下来,在水面上跳跃成一片碎金。

他们这群“泥猴子”,欢呼着,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跳进水里,那冰凉的触感瞬间包裹全身,激得他一个哆嗦,随即便是透心的舒爽。

打水仗,扎猛子,欢声笑语能惊起远处杨树上的知了。

玩累了,他就西仰八叉地躺在泉边被太阳晒得温热的石头上,看着蓝得没有一丝杂色的天空,心里盘算着晚上母亲会不会做他最爱吃的洋芋擦擦。

家的味道,是院子里那几间土坯房,是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是那盘永远烧得暖烘烘的土炕。

父亲的身影,在他的记忆里总是模糊的,像蒙着一层洗不掉的煤灰。

那个身材魁梧却异常消瘦的男人,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黝黑,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像是黄土高原上的沟壑。

他话很少,常常是蹲在门槛上,默默地抽着旱烟,眼神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不亮,父亲就带着那盏和他头上这盏很像的矿灯,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首到夜幕彻底降临,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洗也洗不净的煤尘味回来。

武平那时候不懂,那沉默的背影里,扛着的是他们一家五口全部的生计和希望。

他只知道,父亲的手很大,很粗糙,偶尔摸他的头时,有种砂纸摩擦的感觉,却异常温暖。

知识的第一次叩门,来自堂哥。

那所只有几间破旧土坯房的村学校,窗户上糊着的塑料纸在西北风里“呼啦呼啦”地响。

堂哥,那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民办教师,一个人,一支粉笔,一块水泥漆的黑板,要教遍一到五年级所有孩子的所有课程。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堂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

他一边念,一边用粉笔在黑板上“吱呀”地画着,寥寥几笔,一只昂着脖子、神气活现的白鹅就跃然板上。

武平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挤在简陋的教室里,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真的看到了“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的景象。

那一刻,破旧的教室仿佛消失了,他跟着堂哥的声音,神游到了从未见过的江南水乡。

知识,像一道光,透过塑料纸糊着的窗户,照进了他蒙昧的心田。

后来,他考上了乡中学,课程难了,他也第一次有了青春的烦恼和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他更加拼命地学习,天不亮就起床借着晨光背书,晚上在被窝里打手电筒做习题。

他知道,像父亲那样下井挖煤,不是他想要的出路。

他得读书,得走出去。

然而,命运的方向盘,有时并不握在自己手里。

1989年,父亲达到了“农转非”的条件,全家搬到了300公里以外的矿区。

当他第一次看到那高耸的井架、轰鸣的矿车时,心里是震撼的,那是一种工业文明带来的、粗粝而强大的力量感。

但家里的经济状况并没有立刻好转,父亲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五口人,依然捉襟见肘。

就在他摩拳擦掌准备参加高考,跃向更广阔天地的时候,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那天晚上,父亲罕见地没有早早睡下,而是坐在小凳上,久久地抽着几毛钱的烟。

母亲在一旁纳着鞋底,眼神里满是愁绪。

“小平,”父亲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技校……矿上技校在招生,学综采,出来就能下井,工资……比地面高不少。”

烟雾缭绕中,武平看不清父亲的脸,但他能感觉到那话语里的沉重和无奈。

他知道,下面还有妹妹要读书,他知道,这个家需要他立刻站出来,分担重量。

那个夜晚,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首到天亮,窗外的星星黯淡无光。

他的大学梦,像一棵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无声无息地飘远了。

在技校的三年,他学得比谁都刻苦。

他知道,这是另一条路,一条同样需要知识和技能,却更加艰难和危险的路。

他熟悉了井下每一个设备,背熟了每一条安全规程,仿佛这样,就能在面对那未知的黑暗时,多一分底气。

“哐当!”

一声巨响将武平从回忆里猛地拽回。

是一辆满载着“乌金”的矿车从不远处的轨道上驶过,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工友老张,一个在井下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透过防尘口罩显得有些沉闷:“小子,发什么呆呢?

跟紧了,前面就到工作面了,精神头给我打起来!

这底下,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用力点了点头,攥紧了手里的铁锹柄,木质手柄上的粗糙纹路硌着他的手心,带来一丝真实的触感。

他们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巷道的坡度开始变陡,空气也愈发闷热污浊。

终于到了采煤工作面。

这里的灯光更密集些,但依然昏暗。

巨大的采煤机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匍匐在煤层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锋利的截齿贪婪地啃噬着黑色的煤壁,煤块“哗啦啦”地落在溜子里,瞬间就被弥漫的粉尘吞没。

工人们在这头巨兽身边忙碌着,身影在晃动的灯光和飞舞的煤尘中显得影影绰绰,如同地狱里的幽灵。

武平被安排清理巷道积煤和协助支护。

工作强度极大,铁锹仿佛有千斤重,每一铲下去,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气。

汗水迷住了眼睛,混合着煤灰,变成泥浆流下来。

他咬着牙,拼命地干着,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来压制内心的恐惧和……一丝不甘。

休息的间隙,他靠在冰冷的液压支柱上,摘下口罩,贪婪地呼吸着稍微干净一点的空气。

他看着周围那些默默工作的工友,他们的脸被煤尘染得只剩下眼睛和牙齿是白的,眼神里是长期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想到了堂哥黑板上的白鹅,想到了高职时偷偷在废纸上画的山水,在旧报纸上写的大字……那些色彩,那些光亮,与眼前这片永恒的、吞噬一切的黑色,是如此格格不入。

“呜——呜——呜——!”

突然,一阵尖锐、急促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井下的轰鸣!

紧接着,是远处传来的、闷雷般的巨响,伴随着大地的剧烈摇晃!

“塌方了!

是工作面机尾!”

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吼。

一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

武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头顶的灯光疯狂地晃动,煤尘像浓雾一样翻滚而下,几乎让人窒息。

他惊恐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但那黑暗里,传来了混乱的呼喊、奔跑的脚步声,以及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岩石持续碎裂坍塌的声音。

几个身影从不远处的巷道里连滚带爬地冲出来,满脸是血和惊恐,嘶喊着:“快跑!

那边……那边全塌了!

老王他们……被埋里面了!”

救援的哨声凄厉地响起,工友们像苏醒的蚂蚁,抓起工具就朝着出事的方向冲去。

武平也被裹挟在人群中,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地奔跑。

看着救援人员疯狂地用双手和简易工具挖掘着坍塌的煤矸石,看着那仿佛永远也挖不完的黑色废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

生命,在这地底深处,竟是如此脆弱,脆弱得像一块风化的页岩,轻轻一碰,就粉身碎骨。

他靠在冰冷的巷壁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手里那柄沾满煤灰的铁锹,此刻重得他几乎握不住。

他低头看着自己同样漆黑的、微微颤抖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拿起过画笔,描绘过光明。

而现在,它们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里,与冰冷的钢铁和死亡的阴影为伍。

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情绪在他体内奔涌。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不甘,一种愤怒,一种对命运安排的剧烈反抗!

他在心里,对着这片吞噬光明、吞噬希望,甚至吞噬生命的沉重黑暗,发出了无声却竭尽全力的呐喊:“不!

我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

我一定要离开!

一定要!”

这呐喊在他的心底回荡,没有声音,却比任何声音都更加坚定。

微弱的矿灯光柱扫过他年轻却写满决绝的脸庞,那光,似乎比刚才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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