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洞下。
皮包骨头的苏莫缩在发霉的帐篷里，浑身颤抖。
饥寒交迫，生命垂危。
成功召唤S级契约灵：烈焰暴龙是否契约？
“否...”他瘫倒在地，眼中满是血丝。
第1095天。
整整三年。
无数次召唤，无数次放弃。
无数次生命本源的流失。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是SSR…”苏莫声音嘶哑的不像人类。
三年前，他重生到高考前一天，却果断放弃高考。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放弃高考？
放弃大学？
放弃未来？
“苏莫你脑子坏了吗？”
前女友林晚晴当时哭着问他。
“就为了什么狗屁召唤师？”
“万一你觉醒的不是召唤师怎么办？”
可他知道。
他知道自己前世就觉醒了‘万界召唤师’。
也知道前世自己因为契约了A级契约灵，导致终生无法契约第二只契约灵。
因为这种特殊职业，只有契约到SSR级契约灵，才能开启第二个槽位。
才能在未来那一次魔兽狂潮中救下人类文明...救下他自己。
否则，也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所以这一世，他要等。
等到SSR。
哪怕死，也要等到SSR！
“呼…”苏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身体轻得像纸片。
三年的营养不良，加上每日的生命本源消耗。
他现在就是个随时会死的废物。
但还不能死。
还差一点点...“明天…明天一定要成功…”他摸出枕头下仅剩的一包泡面。
最后的口粮。
如果明天还是失败…那就真的要饿死在这里了...“苏莫？
苏莫你在里面吗？”
突然，帐篷外传来熟悉的女声。
苏莫浑身一僵。
林晚晴？
她怎么会来这里？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看到灯光了。”
林晚晴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出来见见我好吗？”
苏莫咬咬牙，掀开帐篷帘子。
月光下，林晚晴穿着名牌大衣，化着精致的妆容。
手腕上戴着昂贵手表。
而他…穿着破洞的T恤，瘦得像个骷髅。
两个人，两个世界。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晚晴捂住嘴，美眸瞪到最大，眼中满是震惊。
“还活着，就不错了。”
苏莫声音平静得可怕。
“苏莫，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林晚晴眼圈红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你不会懂的。”
苏莫转身想回帐篷。
“我听说你每天都在这里做什么召唤仪式？”
林晚晴急忙说道。
“苏莫，醒醒吧！
就算你真的觉醒了召唤师职业，你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能召唤出什么强大的契约灵？”
“为什么一定要追求什么SSR？！”
苏莫停下脚步。
“因为只有SSR，才能改变一切。”
“什么叫改变一切？
你现在都快死了！”
林晚晴冲上前，想要抓住他的手。
“跟我回去吧，我可以帮你，我现在有钱了，我老公他…够了。”
苏莫甩开她的手。
“你老公？”
他转过身，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林晚晴，三年前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如果我坚持要走这条路，我们就分手。”
“然后呢？
我没拦着你，你嫁给了张浩宇，那个三阶武者。”
“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
“现在又跑来可怜我？”
林晚晴脸色惨白。
“苏莫…我…我没有怪你。”
苏莫的声音很轻。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你选择了安稳富足，我选择了孤注一掷。”
“没什么对错。”
“但是别来可怜我。”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林晚晴眼泪掉了下来。
她说:“你知道我这三年过得怎么样吗？”
“我每天晚上都会想起你。”
“想起你说要除尽魔兽的样子。”
“想起你眼中的光…而现在，那道光没了。”
苏莫没有回应。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钻回帐篷。
“苏莫！”
林晚晴在外面喊。
“如果你明天还是失败了，求求你放弃吧！”
“跟我回去，我养你一辈子！”
帐篷里传来苏莫低沉的笑声。
“林晚晴，有些路，走上去就不能回头了。”
“对我来说，要么生，要么死。”
“没有第三条路。”
外面安静了很久。
然后传来高跟鞋渐行渐远的声音。
苏莫躺在薄薄的睡袋里，望着帐篷顶上的破洞。
月光从破洞里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SSR…一定要是SSR…”他握紧双拳，指甲陷进掌心。
皮肤脆弱不堪，鲜血滴落在地。
“就算死，也要死在通天的路上。”
“绝不回头。”
深夜的桥洞下，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微弱，却顽强。
就像一团即将熄灭，却还在燃烧的火焰。
明天。
就是明天。
第1096天的召唤。
生，或者死。
苏莫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他需要为明天的召唤保存每一丝力气。
哪怕这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夜。
天还没亮，苏莫就醒了。
不是自然醒。
是饿醒的。
胃里翻江倒海，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咬。
“第1096天…”他艰难地坐起身，浑身骨节发出咔嚓声响。
三年的煎熬，让他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最后半包泡面了。”
苏莫拿起枕头下的泡面，手在微微颤抖。
吃了它，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但不吃，连召唤的力气都没有。
他撕开包装，用矿泉水瓶里仅剩的半瓶水泡开。
没有热水。
冷水泡的泡面，硬邮邮的，难以下咽。
但他还是一口一口地嚼着。
每一口都是在为今天的召唤蓄力。
突然，帐篷外传来杂乱的叫骂声。
“苏莫！
给老子出来！”
粗犷的男声，带着怒音。
苏莫心里一沉。
是刀疤。
桥洞这一带的老大。
三个月前，苏莫为了买恢复生命力的药材，向他借了五千块。
说好一个月还。
结果拖到现在…“我知道你在里面！
别装死！”
刀疤的声音越来越近。
“老子今天带了十几个兄弟过来，你要是不还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莫咽下最后一口泡面，缓缓爬出帐篷。
只见刀疤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一群混混。
个个手里拿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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