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烊铃声还在玻璃门上轻轻晃动，我正踮着脚擦拭柜台上的糖霜，忽然听见门框撞上风铃的声响。
"已经打烊了——"我头也不抬地说，手里的抹布在草莓酱渍上打转。
"我知道。
" 这个声音让我手指一颤。
抬头时，陆沉的黑大衣上落着未化的雪粒，睫毛沾着细碎的水光。
他左手抱着牛皮纸包裹的方形物件，右手握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苏妍最后一条消息："祝你们幸福。
""她今早的飞机。
"他喉结动了动，"我送完她就直接过来了。
"烤箱的余温突然变得滚烫。
我盯着他冻红的指节，想起三个月前他第一次推开店门时，也是这样苍白修长的手指掀开菜单。
"这是什么？
"我指着那个牛皮纸包，声音比想象中哑。
他解开麻绳的动作有些笨拙，露出烫金书脊的瞬间，我捂住嘴——那是绝版的《法式甜点艺术史》，上个月和他在旧书店橱窗看到时，我不过随口说了句"可惜绝版了"。
"跑了七家二手书店。
"他低头用袖口擦去封面的雪水，"最后一本在——"我沾着草莓奶油的指尖突然按在他唇上。
他僵住了，温热的呼吸拂过我指缝。
"其实..."我缩回手，奶油在他嘴角留下淡粉色痕迹，"你所有的甜点，糖量我都减了30%。
"他瞳孔微微扩大。
我想起他每次喝黑咖啡时，右眉总会无意识皱起0.5秒。
"因为..." 讨厌太甜的东西。
"他忽然向前一步，烘焙间的香草气息突然变得浓烈，"除了..."玻璃门外的雪下大了，唐屿留在冰箱里的覆盆子慕斯正在融化。
陆沉的大衣纽扣硌在柜台边缘，那本绝版书隔在我们之间，像块即将坍塌的提拉米苏。
"苏妍说..."我抵着他胸口，"说我是用甜食...""她错了。
"他手指穿过我围裙系带，"是你先发现了我讨厌甜食。
"后厨的冰箱突然发出运转声。
我们同时笑起来，他嘴角的奶油蹭到了绝版书扉页。
"要打烊了，陆先生。
"我故意板着脸，"除非你愿意试吃新研发的——""低糖版本？
"他解开大衣扣子，露出里面我上周送他的小蛋糕图案围裙，"其实我带了伴手礼。
""伴手礼？
"我盯着他围裙上歪歪扭扭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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