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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知遥的《杀舟水》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少夫人暴毙而她死前给我这个陪嫁丫鬟谋了三条出路: 一是给少爷做妾;二是配了门子上的小当个正头娘子;三是给我五两嫁妆银让我爹娘领我回去寻个好人家嫁我一个也没有而是在想这一次要怎么活下1夫人坐在上目光如她说少夫人死得仓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是小你从小伺候贞娘长又是她身边唯一一个陪嫁丫难得的『知心』得好好安才能让她安心贞娘为你谋了三条出你...
主角:小舟,贞娘 更新:2025-06-01 00: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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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给少爷做妾;
二是配了门子上的小厮,当个正头娘子;
三是给我五两嫁妆银子,让我爹娘领我回去寻个好人家嫁了。
我一个也没有选。
而是在想这一次要怎么活下来。
1
夫人坐在上首,目光如鹰。
她说少夫人死得仓促,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是我。
小舟,你从小伺候贞娘长大,又是她身边唯一一个陪嫁丫鬟,难得的『知心』人,得好好安置,才能让她安心去。
贞娘为你谋了三条出路,你作何想?
奴婢愿伴少爷左右,为夫人分忧。
我伏在地上,心跳如鼓。
毕竟少爷十六岁进士及第,又生得这样一副好样貌,府里的丫头一个个削尖了脑袋要往他身边凑。
少夫人在世时也提过——
成婚三年,我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小舟,你要帮我。
做妾。
也算全了少夫人遗愿。
按理说,纳妾不需要三媒六聘,最重要的礼是正妻得接茶,承认了你。
可少夫人才死。
便由夫人替她做主,让我换了粉白衫子,由人领着去少爷面前。
我本以为——
好日子来了。
可少爷对少夫人一片痴心,他收我为妾,却又难免触景伤情,便随手将我赠给了前来吊唁、垂涎我貌美的同僚江大人。
我求少爷。
我可是少夫人的陪嫁啊,怎可随意送人?
少爷凉薄地瞥了我一眼:
你若忠于贞娘,早下去陪她了,不过是贪图富贵的贱婢。
江兄随意处置。
玩物尔。
我被人捂上嘴,拖出了灵堂,却不能指责少爷,因为这就是一个妾的命运——
转卖、赠人、发嫁,都是正常的。
这一天,江大人尽情地享用了我,可他不能带我回家,他娶了上峰女儿,家中有个母老虎,顶了天在外偷吃。
所以他掌心掐在我脖颈。
一点一点用力。
挤出我胸膛里为数不多的空气,直到我眼珠鼓出瞪着江大人。
死不瞑目。
2
古话说,人死如灯灭。
我睁着眼,亲眼看着眼前黑影越来越重,可忽地一瞬,眼前又重新亮了起来。
依旧是那个花厅。
夫人高坐上首,拿着帕子在眼角点了两下。
贞娘是个可怜人,她生前最爱重你,谁来求都舍不得,如今她不在了,我这个做婆婆的,得好好照料你。
窒息的感觉还在胸中,脖颈上仿佛有只冰凉的手在掐着。
可我跪在花厅中间,身边空无一人。
仿佛给少爷做妾。
只是我自己臆想的一场梦。
是少夫人吗?
少夫人显灵了。
只这一回,我不敢再给少爷做妾了。
他没有心。
纵使有荣华富贵在眼前,有命看没命花,所以这一次,我选择给门子上的小厮双满当正头娘子。
少夫人还在时,曾夸过一句双满做事机灵。
他娘次日就来提亲了。
那时少夫人以我年纪还小推拒了,不过每次我陪少夫人出门,都能见到双满殷勤地迎上来,喊我姐姐。
丫鬟配小厮,也算门当户对。
夫人为让少夫人安心,赶在热孝里,当天就让我们办了婚事。
可这日双满是晚上当值,要等亥时才换值,夫人怜惜婚仪简陋,赏我们两匹布料,让双满娘布了一桌席面。
新婚夜。
我心里坠坠,双满穿着簇新衣裳,他紧张地递给我一杯合卺酒。
手颤啊颤啊。
憋出一句: 小舟,我会好好对你的。
虽然说下人和下人生出小下人,永远居于人下,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也不错。
我敛眸: 嗯。
合卺酒下肚。
我腹痛如绞,在榻上打滚。合卺酒有毒,双满呢?双满你去找个大夫啊
快去啊
我疼得什么都说不出来,望着双满,疼到流泪。我用目光求他,他这样机灵的人,怎么会看不懂我想说什么。
可双满就站在榻边,他冷漠地看着我。
隐约间。
我听见他说:
小舟,没了少夫人跟前的体面,你什么都不是。
不要怪我。
3
我又回来了。
又回到了这个花厅,又一次听到夫人说要好好照料我,问我要选择什么?
我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做了十六年的丫鬟。
总是想靠男人的。
可是男人靠不住啊,他们眼里先是自己,再是前程与利益得失,女人被他们放在猪狗牛羊的位置上。
我不能这样对自己。
我想活。
不管活得有多不体面,那也得是活着啊,只有活着才能谈往后。
奴婢从前就想着能照顾爹娘,求夫人赏个恩典,让奴婢跟着爹娘回乡,往后奴婢定日日给夫人念经祈福。
我小心翼翼地抬眸,却瞥见夫人的面孔。
似笑非笑。
她手腕上还套着一串佛珠,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
你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我听说你爹娘在庄子上,等传信给他们来接你,该是明天了。
且再等一晚吧。
我祈怜: 夫人大恩大德,奴婢永记于心,只这些年少夫人赐我不少东西,能让奴婢带回家孝敬爹娘吗?
谢家是钟鸣鼎食的富贵人家,老爷任工部侍郎,少爷也进了翰林院。
前程大好。
是以,夫人并不将这点银钱放在眼里。
她随意挥了挥手。
拿去罢。
我回了少夫人院里的西厢房。
少夫人待我亲厚,视我为姐妹,寻常丫鬟四人挤一间厢房,她许我自个儿住。
我提着心。
才进了厢房就把门拴上了,我翻箱倒柜,把首饰、小银裸子,少夫人赏的布料通通翻出来包起来,我要快些离开,带着这些东西,哪怕过不下去了,当了也能多活几日。
咔哒。
门外突然落了锁,我心里一惊,有什么东西从手上滑落,碎了一地。
我没空去管那是什么。
我看着窗外,火光映照在我的瞳孔里,我拆了门栓,想要逃出去。
可来不及了。
门窗从外面落了锁,火苗沾到身上很快就燃了起来。
我在地上滚。
撞门。
却在濒死之际听见了我的名字。
怎么还没死。
晦气,我们动作快点,先捅几刀再把火灭了,好回去给夫人复命,动作轻点,不要惊扰了……
4
再一次回到这个花厅,我跪在夫人面前。
浑身颤抖。
火焰一点点灼烧皮肉的痛感、木制家具被烧裂的吱吱声,人肉被烤熟的味道还停在记忆里。
夫人说了与之前三次一模一样的话,她再一次问我:
贞娘为你谋了三条出路,你作何想?
少夫人啊
她为我谋的哪里是三条出路,明明是一片死局
我沉默着不肯开口。
夫人又问: 你这孩子,可是难过傻了?既然这样,我替你做主——
夫人我哭嚎着打断她。
我知道,不管夫人替我做什么主,我都只有一种下场——
死亡。
可我不能再白白死去了,一个人心力就这么多,再死几次,我只会被死亡和轮回两件事消耗,慢慢地忘记自己是谁。
成为一个疯子。
我必须得想一个说辞,让我能不被夫人立刻处死,有喘息的时间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夫人明鉴奴婢与少夫人在一处长大,她骤然离世,奴婢心中难过,实在无心婚嫁,恨不能随她一处去了
求夫人体恤
让奴婢为少夫人哭灵,送她走完最后一程。
花厅中寂静无比。
我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我在赌。
夫人要杀我,打杀了我去也没人说什么,可她偏偏用的是背地里的脏手腕,那必定有什么原因在。
她有顾虑。
既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她又要怎样拒绝一个忠仆为主人哭灵的请求?
夫人又洒了两滴泪。
你倒是个忠心的孩子,难怪贞娘放心不下你。
去罢。
好好的,送贞娘最后一程。
5
这是我第二回来少夫人的灵堂,这一次不再穿粉白衫子去外堂,凑在少爷身边。
我披麻衣。
垂着头。
跪在内堂一众哭灵的下人之中,毫不起眼。
一边哭。
一边想,为什么少夫人要给我谋这样三条出路?她知道这三条都是死路吗?是因为七夕那天,少爷夸了我偷偷往头上簪的花,她生气了?
还是她看见我收了双满几盒绒花,嫌我眼皮子浅?
……
不。
我五岁就跟在少夫人身边伺候了,那时她还是周家小姐,亲娘死了没多久,周大人就娶了十六岁的新妇。
因为我是已故周夫人亲自挑的。
少夫人只信我。
她嫁来谢家,只带了我一个贴身侍女,所有人都知道她对我无话不说,最重要的是——
她是暴毙。
昨天下午,少夫人说晚上有客,会喝酒,让我煮一碗醒酒汤,省得宿醉头疼。我熬到前半夜,一直没人回来,便迷迷糊糊睡了。
直到今晨,突然传来消息,说少夫人昨夜喝多了酒。
溺亡了。
我不相信,非要看少夫人一眼,可是看到肿大的尸体,我就吐了。就连收敛尸身都是旁的侍女做的,我还不曾给少夫人烧香,就被夫人请去花厅。
所以,想杀我的,是少爷、夫人。
是谢家。
6
我突然汗毛直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整个府里。
只有我是少夫人的人,而他们都是老爷夫人的眼睛、口舌、手脚,我突然想到了少夫人的死——
她也是被害死的吗?
少夫人从小就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她沉默又机警,定是发现了谢家的什么秘密,又被谢家察觉了。
谢家杀她,为灭口。
杀我也是。
因为——
少夫人与我无话不说,谢家不会允许一个丫鬟带走谢家最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什么?
依稀记得少夫人曾经慌慌张张地在房里藏什么东西?
那会是她留给我的线索吗?
灵堂迎来送往,我借口小解悄悄离开,又摸进了少夫人的屋子。
嫁人之前,少夫人的东西都是我收拾的。
嫁来谢家后,谢家下人多、规矩也大,一个丫鬟只做一件事,少夫人便让我掌了她的钱箱子。
她会把东西放在哪?
我心中又急又怕,几案上、多宝阁上都没有,那拔步床呢?
抽出拔步床头的暗格……
一只手。
突然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7
我又死了,这次的罪名是偷窃背主。
死法是杖毙。
谢家容不下背主的奴婢,夫人当众罚我,以儆效尤,执杖的小厮一下又一下打在我身上。
我仰头看着夫人,她悲悯地转着佛珠,安排着后事。
拖去乱葬岗。
免得脏了谢家的地方,扰了贞娘安宁。
少夫人啊
你知道的到底是什么秘密?既害死了自己,又逼得夫人也要一同处死我?在夫人手眼通天的地方,我一个人根本没法搜少夫人的屋子。
除非——
是夫人亲口允诺的。
8
我又一次回到了少夫人暴毙那天。
夫人高坐在上首,抛出三条出路让我选择,这回我没有再用给少夫人哭灵,来拖延时间。
请夫人屏退左右,少夫人临去前,有话托奴婢带给夫人。
哦?
我死死盯着夫人,看她面上云淡风轻,但有一瞬间,瞳孔骤缩。
她在害怕?
夫人屏退了其他下人,她问我少夫人交代了什么话?
出事前,少夫人像有预感一样,自知时日无多,写了很多信,只说若她不在了,请奴婢代为传话,让夫人帮她处理了。
什么信?
奴婢也不知呢,少夫人不许奴婢多问,她只告诉奴婢信放在奴婢知道的地方。
夫人脸色一寸寸苍白下来。
她许给我一个进少夫人屋子做事的恩典,也不消你一个人做完。
替贞娘找到那些信后,给我就行。
是。
夫人安排了几个丫鬟和我一起,打着怕我忙不过来的旗号找信。
大抵是想监视我吧?
受我指点。
她们一个奔书房而去,一个翻着少夫人的几案,势必要将这信找出来。
可她们怎么能找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我翻了翻少夫人的画。
扯了扯幔子。
抽出了暗格。
被整理几案的丫鬟猛地一撞,撞在了墙上,暗格被她抽出,里面只有几个玉扳指,再无其他。
姐姐没事吧?我也是着急,做事莽撞。
扭到腰了。
我捂着腰,大家同是给夫人做事,你着什么急,这下好了,我动不了了,耽误了夫人的事,怎么交差?
她扶我坐在外间榻上,姐姐好好歇歇,你和我说少夫人放在哪儿了,我来找。
我想想……
我咬唇思考,少夫人在家过得艰难,周家是继母当家,不准她藏私产,她却喜欢把东西藏在旁人不会想到的地方。
或许在多宝阁那些瓷瓶里,也可能夹在看过的书里,或者是放嫁妆的夹缝里,你都看看。
她欢喜地应了。
我捂着腰的手,却摩挲在掌心那枚玉佩上。
刚才我撞在墙上,撞得壁画晃了晃,这枚玉佩也掉了下来。
圆形的、镂空。
它的图案好复杂,是家族印记?还是什么?
好像是字。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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