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世子妃之位,姐姐替你受了这苦。”
“姐姐,你喜欢捡我不要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侯府太小,容不下我了。”
“我要的,是那九重宫阙,凤冠霞帔。”
“从今以后,你见我,需称——母仪。”
第一章 风雪归途腊月十七,黄历上写着:宜归家,忌远行。
我坐在一辆雇来的、再普通不过的青篷马车里,车轮碾过京城官道上被冻得硬邦邦的积雪,发出单调而沉闷的辘辘声。
车厢里没有暖炉,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透过单薄的车帘缝隙钻进来,侵袭着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打了补丁的棉裙。
我拢了拢衣襟,将冰凉的双手揣进袖口,试图汲取一丝微弱的暖意。
车窗外,是逐渐繁华起来的街景。
鳞次栉比的商铺,挑着担子吆喝的小贩,穿着绫罗绸缎、乘坐华丽马车的行人……这一切,与我生活了十五年的那个偏僻、宁静、甚至有些贫瘠的小山村,恍如两个世界。
我叫沈流萤。
半个月前,收养我的婆婆在病榻上弥留之际,颤巍巍地将一个用旧布层层包裹的小包袱塞到我手里,气若游丝地说出了埋藏了十五年的秘密。
“萤儿……你……你不是我捡来的……你是……永宁侯府的嫡小姐……当年……满月宴上被拍花子的抱走了……这半块玉佩……是信物……去找……找你亲生爹娘……”婆婆咽了气,我握着那半块触手温润、刻着“永宁”二字的羊脂玉佩,在村头老槐树下坐了一整夜。
寒风凛冽,我的心却比风更冷,也更乱。
永宁侯府。
那是我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到过的、遥不可及的存在。
我是侯府千金?
这听起来像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但婆婆临终前的眼神,和这半块质地不凡的玉佩,又由不得我不信。
最终,我卖了家里仅有的两只下蛋的母鸡和一小袋存粮,凑够了盘缠,踏上了这前途未卜的归家之路。
一路颠簸,风餐露宿。
见识了人心的险恶,也受过好心人的一饭之恩。
如今,终于站在这天子脚下,离那传说中的侯府越来越近,我的心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没有近乡情怯的激动,也没有即将飞上枝头的狂喜,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般的清醒。
马车没有走向我以为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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