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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寄相思类似推荐

清晓晓清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花灯寄相思类似推荐》内容精“清晓晓清”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叶倾叶美人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花灯寄相思类似推荐》内容概括:我和叶侍郎结了你来我谁也不让喝醉甚至在酒馆叫嚣: 嘿兄弟们把叶美人捆抬到小爷屋里小爷我要好好疼疼他醉意糊涂似乎听到他哑声嘶吼: ……是你先招惹我总招惹我做甚……都是男我该如何是好……男子?我女的啊1.与叶倾初是在一年前的接风宴简直惊为天听说当年中了状戴花游街差点被街道两旁的女子扔的香包和鲜花给埋对于我这个小时候长在山大一些混迹边陲没见...

主角:叶倾,叶美人   更新:2025-06-12 11: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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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叶侍郎结了仇,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喝醉了,甚至在酒馆叫嚣: 嘿兄弟们把叶美人捆了,抬到小爷屋里小爷我呀,要好好疼疼他

醉意糊涂中,似乎听到他哑声嘶吼: ……是你先招惹我的,总招惹我做甚……都是男子,我该如何是好……

男子?

我女的啊

1.

与叶倾初识,是在一年前的接风宴上。

简直惊为天人。

听说当年中了状元,戴花游街时,差点被街道两旁的女子扔的香包和鲜花给埋了。

对于我这个小时候长在山野,大一些混迹边陲没见过世面的人来说,神仙下凡不外如是。

彼时,皇帝为大胜而归的将军们接风。

接风宴办在御花园。

御花园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假山奇石,奇花异草,恍若仙境。

我像个土老包子进城似的,看啥都稀奇,看啥都惊叹,已经引起一些京城人士的嘲笑。

我倒是不在意,我这人一向野惯了,从来随心所欲不把人放在眼里。

我被分在男宾席。

周边不是糟老头子就是弱鸡崽子,或者小屁孩子,也有几个挺拔俊秀的男子,那人在中间,简直是珍珠混在鱼目中。

嗯,就他了。

我娘让我一定张扬一点,出尽风头,选他总没错。

我特意打听了。

他叫叶倾。

礼部右侍郎。

文采斐然,学富五车。

人长得是雌雄莫辨,美艳不可方物。

对,一个大男人,长得甚美。

被坊间称呼为京城第一美男。

我看呆了,像个傻子似的张着嘴半天合不上。

直到他感觉被冒犯,蹙眉盯我一眼,我才回神。

那一眼,似秋波潋滟,勾魂摄魄。

这样美的一个人,生气也没有威慑力吧?

整个席间我都盯着他看,越看越好看。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我把我知道的所有词都用来夸他,又觉得哪个词语都差点意思。

小遇让我别说了,有人笑话我呢。

我略微回神,便听到一个人说: 瞧,叶大人的姿容把愣小子给迷住了。

然后便是一阵揶揄的笑声。

我探头去看,叶倾一脸不愉,眼神里皆是冰冷。

小遇小声嘀咕: 这么美,该不会像戏文里一样,是女扮男装吧?

我和我小厮低头讨论起他是男是女,是人是妖。

我赌五十个俯卧撑,他是女的。

小遇赌一百个俯卧撑,他是男的。

所以当酒足饭饱后众人在御花园扎堆高谈阔论吟诗作对的时候,我远远指着叶倾: 嘿那边长得最好看的那个,你是站着尿还是蹲着尿啊?

御花园的风都因为我这句话停止了。

一个个回首震惊地望着我。

良久。

啪——

叶倾一下子把手中折扇收拢,冷沉沉望着我: 这位小公子,你如何,我便如何。

这话有点绕,我一时没回过味儿来。

于是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 我蹲着尿啊

3.

叶倾在爆发的笑声里阴了脸。

皇帝也在大笑之列,朗声问: 你是哪家小公子啊,可是随大军回来的?

赵将军扯着我爹出列跪地: 皇上恕罪,此乃镇西将军独子,孩子心性——

皇帝大手一挥: 没有怪罪之意,只是觉得这小子有趣得紧。

皇帝又转向我: 小子为何有此一问啊?

我老老实实招来。

皇帝又笑: 叶大人乃男子,孤看着长大的,你输了。

我也没含糊,立刻俯身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五十俯卧撑。

可算是完成我娘给的任务了。

我爹太蠢,所以我娘跟我讲清楚缘由后便把任务交给了我。

让我一定出风头到皇帝面前,好让皇帝认出我这张脸。

皇帝果真叫我到近前,用一种似是怀念的眼神看我: 周小校尉长得很是眼熟。

我歪头,一脸疑惑: 杨大人今天在殿外看到我也说我眼熟,可我从未见过你们,所以,你们是不是认识我娘啊?我长相随我娘。

4.

好了,顺理成章。

我娘做回安惠公主了,我爹成了驸马,乐颠颠交了兵权,理所当然地混吃等死了。

还一天到晚说自己好福气,随随便便捡个人竟然是公主,说自己娶了公主简直光耀门楣。

我爹是土匪。

对,就是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占山为王的土匪。他能娶到公主,也确实是光耀门楣了。

虽然只抢钱财,不伤人命,但也让人闻风丧胆。

我娘是我爹下山打劫途中救下来的。

听说随从都死光了,我娘头破血流,半死不活地躺着。

我爹收了钱财,本是要全部挖坑埋了的。

坑都挖好了,我娘活过来了。

带回山寨,请大夫治伤,再醒时,我娘失忆了,我爹把她宠得跟眼珠子似的。

就算我出生了,也得靠边站。

我爹一直把我当男孩儿养的,一心要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并期望我将土匪事业发扬光大光宗耀祖。

我成天跟个野猴子似的,在山寨长大到六岁,我爹接受朝廷招安,带领我那些叔叔伯伯成了正规军,打了好几场胜仗,一路封到四品镇西将军。

我也因为奇袭得胜,有功,被赵将军提拔为校尉。

我娘在回京受封途中睡一觉起来莫名恢复记忆了。

她竟然是当朝天子的姐姐,安惠公主

她没跟我爹说,让我也别说,因为他咋咋呼呼的,蠢。

我娘说十多年前他看上探花郎杨泽端,结果杨泽端只喜欢他表妹。

但我娘是谁?最受宠的长公主,还有她不能得到的人?

所以就缠着闹着让皇上赐婚。

杨泽端被逼无奈,请求外任。

皇上同意了。

我娘去追,被她意图谋反的皇叔截住,本是要拿她要挟她父皇的。

我娘性子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趁人不注意直接撞了树。

这才有了我爹将她救回山寨的后续。

5.

我以为我和叶倾就此不再有交集了,哪知他被同僚请到醉清风吃酒。

醉清风是青楼,但是只喝茶,陪酒,唱曲儿。文人雅士十分喜欢来此品茶下棋吃酒什么的。

赵钰带我见世面,也在醉清风吃酒,身边两个小娘子谈曲儿唱词,十分惬意。

正兴头上呢,有两个人厮打着滚进屋来了。

仔细一瞧,这不是我和赵钰在边关厮混的朋友吗?还有个好像是叶倾的族弟?

赵钰迷迷瞪瞪地去拉架,也不知道怎么拉的,三个人混战起来了。

你一拳我一拳他一脚,乱七糟。

姑娘们吓得往我身后躲。

我也是听明白了,两人就付酒钱的问题打起来的。

一个说请了几次了,一个说明明是你让我来的就该你请。

两个穷鬼也好意思逛花楼。

眼看着屋里桌子椅子架子都倒了,还越来越往我这边移,我上前扯住叶阑的胳膊往后一甩,踹向李静松,又闪身勒住赵钰的脖子。

好了,分开了。

叶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白衣翩然,清冽冽似山间幽林中披了薄雪的松柏。

又像亭亭一株雍容的牡丹。

这艳俗的花楼因为他一下子也华贵生辉了。

可惜,此刻这牡丹拧眉立目,一脸厌弃。

在青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真是有辱斯文

我这人不喜欢被人说教,更不喜欢被莫名其妙的斥责。

就算你长得美也不行。

当下挑起眉,吊儿郎当勾起冷笑: 可不就是为你叶大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叶美人,如今是小爷我赢了,赏脸吃杯酒?

侍郎大人当即脸黑如锅底,一甩袖子踏步掠来要甩我巴掌。

我抬臂横挡,右手直取他衣襟,高声道: 哎呀,叶美人,何必着急呢,小爷我定会好好疼爱你。

找死

叶倾旋身躲开,又抬腿扫来。

我蹿上房梁,再破窗而出,还不忘撂下话。

小爷先走一步,下次再来一亲芳泽美人再见

丢下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竖子敢尔

我的武功能打两个李静松、一个赵钰,但我不是叶倾的对手。

所以要识时务,先溜为上。

6.

叶倾简直可恨

当晚板着脸到我家,文绉绉的一通话把我爹说得晕头转向。

什么公主是皇家表率,周将军也是人中豪杰,实在不能过于纵容小公子胡作为非。

又什么我虽职务甚小,但也是朝廷命官,代表朝廷颜面,不容人羞辱。

等等等等。

然后把写的折子给我爹看。

我爹不识字,转手把折子给我娘看。

我也想瞧瞧写了啥。

于是三人脑袋凑在一堆盯着小小的一封折子。

想来叶倾没有料到这个局面,皱着眉来来回回望着我们一家三口。

我娘把折子读完,问叶倾: 羞辱朝廷命官也是罪吗?

不等叶倾回答,瞪我: 你羞辱谁了?脱人家衣服了?

我摇头。

摸人家屁股了?

我摇头。

我娘又看着叶倾,一副要给他主持公道的样子,羞辱到什么程度,你说说,我抽他鞭子。

叶倾唇抿成一条直线,黑着脸,一副被震惊得无言以对的样子。

我爹招呼我跪到院子里,又让林叔去拿鞭子,还笑呵呵地嘭嘭嘭拍叶倾胸膛让他别生气。

马上就收拾他,你别往心里去啊,男子汉大丈夫,肚子里要能划船不是?

我盯着叶倾,讥诮道: 叶大人,你这吃了亏就找对方家长,也不大厚道啊。

你快闭嘴吧你。我娘攘我两下。

我顺从跪下,嘴上不饶人: 叶大人,小爷我一向说到做到,今儿说的,小爷必会来向叶大人讨的。你可瞧好了。

我娘抡圆胳膊抽了我十鞭。

叶倾冷冷看完,扬长而去。

7.

叶阑说他哥最讨厌被当成女人,更讨厌人拿他相貌取笑,而我连着两次触他逆鳞。

要完。

我倒要看看,谁玩得过谁。

8.

京城开了赌局。

赌周家小子什么时候亲到叶侍郎的芳泽。

我开的。

叶阑让我想死不要拉他垫背,又偷偷下了一百两的注,赌亲不到。

李静松赌五十两,亲不到。

赵钰赌亲得到。

我身边迅速聚拢一大批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纷纷下注,一时京城最火热的谈资便是公主府的小子周雪生要亲京城第一美男才子叶倾。

一时间,我参加任何宴会都会被女子瞪上两眼。

还有大胆的,直接在丞相夫人的赏荷宴骂到我跟前来: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妄想叶大人。

是个小丫头,圆脸杏眼,身量不高,最多十四岁。

我双手一抱,戏谑笑道: 我是男子,我妄想一个臭男人干吗?我肯定妄想像你这么乖的妹妹啊

小丫头脸一红,跺我一脚,怒斥: 臭流氓

原本围着我的纨绔子弟乌泱泱全散了。

因为家里姊妹对他们各种威逼利诱,让他们不要跟我扎堆玩儿的。

还有在贤王妃的诗会上直接打上来的。

贤王爷家的郡主,挥着鞭子来,边抽边骂: 姑姑不教训你,就让我这个当表姐的教教你人家叶大人堂堂状元爷,朝廷肱骨,岂是能让你这般羞辱的?快去撤了劳什子赌局,不然我定要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我和她戏耍了几个回合,夺过鞭子在空中甩出空响: 表姐,你喜欢叶倾啊?要不我去帮你把他捆了送到你府上?

小姑娘瞪大眼,立马结巴了: 你······你说什么······说什么混账话

小姑娘眼睛突然一亮,我立刻扭身挥拳,可是太迟了。

被人握住手腕反手一扭。

我立刻冲小遇打眼色,嘴里大叫: 痛痛痛……

小遇奔过来,又慌又担心,想上手又不敢,急得原地直跳: 叶大人息怒叶大人您轻点我们校尉战场上断过手还没好

我明显感觉腕上的力道一松。

我立刻反握住他的手,旋身揪住他衣襟,踮脚,亲上去。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招得逞,飞速后退,跃上房顶: 哈哈哈,叶美人真是好生香甜,小爷我喜欢

叶倾竟然没有追上来。

他好像傻了,怔愣地站着,呆若木鸡。

院子里响起云湘郡主的尖叫,我已逃之夭夭。

9.

我收钱收到眼冒金光。

然后一群带刀的衙役气势汹汹地来端了我的赌局,说私下设赌违法乱纪。

领头的捕快连连告罪: 有人检举,下官也是秉公执法,周校尉大人大量。

其实他更想说冤有头债有主,让我别找他麻烦。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京城的府尹是叶倾的舅舅。

赌资充归国库,到手的鸭子都飞了

这还不说,去醉清风吃酒还被姑娘们拒绝相陪,连带着赵钰、李静松、叶阑也被嫌弃了。

醉清风老板娘也冲我们翻白眼。

我们四个坐在雅间面面相觑。

灰溜溜走在大街上,那三人一个劲儿骂我。

都怪你,没事儿招惹叶倾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全京城姑娘们心中的如意郎君,这下好了,姑娘们连我们也连坐了。

就是。

我: ……

回到公主府,门房刘叔说叶大人来过,我满脑子疑惑地进了前厅,我爹娘苦大仇深地坐着。

这是怎么了?

我爹愁眉苦脸望过来: 先前叶侍郎来过。

我挑眉: 告状?

说我轻薄他了?说我赌钱了?

他说了很多,引经据典,举了许多发生过的例子,意在告诉我们: 京城富贵迷人眼,再不加以管教,你就要走向不归路,最终惹祸上身牵连皇室,砍了你的脑袋也无法挽回皇家声誉。

我: ······

我娘拍桌而起,一脸坚定: 你去读书吧

······

10.

舞刀弄枪我行,舞文弄墨要我的命。

上课打瞌睡挨骂,回答不了问题挨骂,写字如鬼画符挨骂,不会写字也挨骂。

一天下来脑袋瓜嗡嗡的。

三天下来,我从同龄人的学室,转到十来岁孩子的学室,到六七岁孩子的学室最后面。

十来个小萝卜头看我的眼神像看什么稀奇玩意儿。

还有最开始的同窗嘲笑我,丢我石头。

我拳头硬了。

一肚子的火气有了发泄的由头,我把人都给揍了。

然后被刘夫子打了二十戒尺,骂我顽劣不堪,朽木不可雕。

11.

这一切都是拜叶倾所赐。

这梁子是结下了。

我这人相当记仇。

天不亮就爬起来,带着我的一众兄弟埋伏在叶倾上朝的路上,洒石子,拉绊马索,往行驶的车轮里穿长竿,或者直接潜进叶家马厩拆马车轮子。

并趁机偷了叶倾的亵裤写上叶倾之裤,系在竹竿上,插在烟花柳巷的路口,像旌旗一样迎风招展。

据说,姑娘们蜂拥而去,瞻仰叶倾之裤,根据磨损程度、毛边,推测了许多。

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干的。

小遇他们说丢人,让我一个人去丢。

叶阑赵钰李静松也不跟我玩了,说怕殃及池鱼。

嘿,我还就不怕

叶倾还能打死我不成?

他不会打死我。

他使阴招。

让人扮小偷,偷我荷包,我去追。

被引进废宅。

叶倾从门后偷袭,捉了我,把我丢进枯井里,大石封口生生关了一夜

胆子小的,真的要被吓死了。

幸好我胆子大。

叶阑还说他哥喜怒不形于色,温润如玉翩翩君子。

呵,冷着眼,绷着脸,阴沉得要滴出黑水的样子。

翩翩君子?

杀人犯都没他瞧着凶。

趁他上朝,我翻进他家,摘了他院子里所有的兰花,并剪了所有叶子。

花叶子扔到他床上,叶子洒满寝卧,堂而皇之留下狗刨字: 小爷到此一游

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二天出门上学,被休沐的叶倾半路截了。

他绑我在学堂的后院大树上一个时辰,把刘夫子养的牡丹花摘了插在我发髻上。

叶倾

我用尽全力挣扎,低声吼。

他不为所动,闲闲看着手里的折扇。

你要害死我那是刘夫子最喜欢的花

叶倾撩起眼皮,看我一眼,眼里尽是不屑。

然后,缓缓折了枝头上另一朵牡丹。

举高,张开手。

鲜艳的牡丹从他手中落下,砸地······

我目眦欲裂

只开了两朵

刘夫子天天挂在嘴边,炫耀他救活了一株牡丹,开了两朵花,国色天香

隔两天就要把他为牡丹写的诗念给我们听。

叶倾都给摘了

院外传来脚步声,他如一道闪电飞身而来,刀光闪过,绳子一松,他扯在手里掠出院子。

刘夫子进来恰好看见我把花从发髻上摘下来。

我: ······

刘夫子打了我十戒尺,罚抄五遍千字文,让我滚回家去写悔过书。

我和叶倾不共戴天

12.

为了让叶倾知道惹到我的下场,我让赵钰组织了一场郊游。

地点在他外祖的庄子上,那里有个大鱼塘,种了许多荷花,可以泛舟采莲。

我潜在水里,等着叶阑和叶倾的小船到塘中央,届时我会寻机把他拽下水来。

船来了。

船停了。

叶倾在教训叶阑,让他不要跟我厮混,叶阑屁都不敢放一个,连连称是。

我无声地潜到船底,用力推了一下。

船身晃动,船上两人立刻蹲下,双手撑住船边。

我瞅准叶倾那只手,猛地蹿出水面,抓住,使劲儿一拽。

周雪生你做什么

叶阑在船上大惊失色。

我翻身在上,膝盖跪在叶倾背上,摁着他的头把他往淤泥里按。

叶倾连个反应都没,只有一串又一串泡泡。

哈,跟我斗。

我飞快游上去,抓住船沿,跳上船。

叶阑死死抓住船边,企图让船不要太晃。

没事儿,不会翻。

我安抚他。

他惊慌失措,胆战心惊,伸脖子看水面: 我哥呢?

我反手指着波纹荡漾的水面。

水底下。

周雪生你莽不莽我哥不会水

叶阑喊得声嘶力竭,恨不得跳进水里替他哥一样。

我:

等我潜入水下,叶倾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仿佛看到了我的下场——草菅人命,砍头也挽回不了皇家声誉。

我忙把人带出水面,叶阑帮着把人弄上船。

叶倾彻底晕过去了,脸色从往常晶莹的白变成惨白。

叶阑双手拼命划水,想尽快靠岸。

我在颠簸的船里单脚跪地,让叶倾趴在我另一条腿上,使劲儿拍他的背。

待肚子里的水流出来,又将他平放,以口度气。

一口又一口。

我也紧张,要是叶倾真救不回来,我得完蛋。

我更卖力了。

深吸一口气,俯身,对上叶倾的嘴,他醒了。

睫毛轻颤,眼睛里一片迷茫,然后瞬间清醒,满目震惊。

我松了口气。

头保住了,头保住了。

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

叶倾一句话没说,目光凶狠,又怯怯避开我的视线,抬臂掩嘴……

唉,不是。

你脸怎么红——

话没说完,叶倾把我掀翻下船了。

一个倒栽葱,我在水里翻个跟头,扒着船沿,抹了把脸上的水,又将覆面的湿头发往后抹。

对不起啊,叶大人,小子不知你不会水,差点犯了大错。小子在此道歉,回去会让母亲请御医到您府上看顾。您怎么责罚我都行,我的错,我担着。

叶倾浑身湿漉漉的,白衣紧贴着身体,十分狼狈,脸色明明苍白,双颊却不自然地微红,唇抿得紧紧的,眼睛冷漠又幽深,暗涌波涛。

我觉得他这副模样有点……怪。

哪里怪,说不上来。

我也不讨人嫌了。

退到船尾,想帮着推船好让人赶紧上岸,叶倾双臂一展,运功飞走了。

甩了我一脸的水。

水珠子打在脸上,生疼。

我和船上的叶阑相视无言。

顾不得赵钰李静松一边骂我,一边让不知情的叶阑守口如瓶,我快马赶回府上,让我娘去请御医。

我娘走后,我爹望着我唉声叹气: 唉,看来人家叶大人说得对啊,唉,这可怎么办啊,儿子,你可要好好读书啊,读书改变命运······

我: ······

13.

约着城郊猎兔子,遇上了河边赋诗赏景的杨文旭一行。

我确实不大喜欢杨文旭,总吊梢着眼睛,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和那些世家公子凑一起阴阳怪气地嘲笑我一身匪气,说我爹癞蛤蟆吃天鹅肉。

还说我大字不识几个就会打架滋事,叶大人都被我损了嘉誉。

说一群纨绔子弟和莽夫,不聊诗词歌赋,全是女人酒肉,实在粗俗不堪。

吟打油诗、作丑画来讽刺我。

我不想起争端,不想我娘和他爹有什么交集,不想欺负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秀才。

但这次过分了,说我带的随从缺胳膊瘸腿,丢人现眼。

这我忍不了。

我抱着手走到为首的杨文旭面前。

他们几个迅速靠拢并大声斥责。

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吗?

莽夫果然是莽夫。

真不愧是土匪的儿子,除了会打人,还会什么?

我站定,讥诮地问他: 杨公子之所以能在京城舞文弄墨,可有想过是谁的功劳?

你在此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会吟几首酸诗,嘲笑我等是莽夫,可有想过,你十岁在学堂之乎者也,边陲上十岁的孩子在沙场血战敌军?

他们睁大眼,明显不信。

开、开什么玩笑,十岁上战场,你当战场过家家啊

他们不信,甚至大声嘲笑。

好像笑得越大声,他们便越有底气。

小遇他们默默步上前来,冷冷盯着那几个笑得猖狂的公子哥儿。

上过战场的血性和杀气让他们的笑渐渐消失。

你们不是笑我老带些残缺不全的随从,简直丢人现眼吗?

我指向小遇: 他今年十五岁,在一场战役中缺了四个手指和左耳。

我又指向小虎: 他十七岁,十一岁上战场,前年为了突袭敌军粮草,被敌军砍去一条手臂。

我又指向小刚: 他十五岁,为掩护同袍,腿伤三刀,断了骨头······

你瞧,我们明明差不多大,却天差地别。

最悲哀的是,这明明是他们英勇无畏、为国为民的功勋,如今却是被你们这些一出生就养尊处优的人嘲笑、践踏的因由。你们,配吗?

呸。我朝他面上唾了一口,不顾他们难堪的神情,回身走向我的马: 上马

几人翻身上马,整齐划一。

走,咱不跟他们一群弱鸡玩。

这些人,都是我答应了要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的兄弟。我们曾经出生入死,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他们一句不是。

14.

一回身,看到挺秀如竹、衣袂飘飘的叶倾。

我勾起嘴角,不屑冷笑: 这是叶大人的回礼吗?

他抿紧嘴不说话,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泛着冷意。

我冷下脸,敷衍地拱手: 小子受教。

我大喝一声,双腿猛夹马腹。

马儿长嘶,扬蹄狂奔,带起漫天黄沙与叶倾擦身而过。

我真想甩他一马鞭。

算了,终究是我先过分的。

15.

我和叶倾井水不犯河水了。

旁人倒关心起来了。

叶阑问我: 你是被我哥收拾了?

什么意思?

他退了两步,怕被我打似的: 怎么最近不去招惹我哥了?

没意思。

都是一类人,我瞧不上杨文旭之流,也瞧不上叶倾。

之前让他落水的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你来我往到现在,谁也不欠谁。

但我确实忍不下这口气。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们床上出现的蛇、老鼠、鸡、鸭、马蜂……

直到公主府莫名出现了许多礼物和道歉的书信,他们的床才干净。

叶倾就算了。

京城那么大,想避开一个人,容易得很。

只是没想到,杨文旭竟然会道歉。

他让人把我请到茶楼,给小遇道歉,给小虎道歉。

然后给我道歉: 周校尉,是小生无状。一切其实出于嫉妒,我虚长你两岁,周校尉却已挣得军功。相比起,我们确实无用。

这一通郑重其事的道歉,搞得我和小遇小虎浑身不自在,连连说没事没事。

都是为国效力、为国效力,何况你已经是秀才了,高中状元不是事儿,我娘说犯了错勇敢道歉的都是好孩子……

乱七糟说了一串。

和解之后,玩耍的队伍庞大了。

我们带他们上山下河,他们带我们流觞曲水。

16.

一晃到了冬至。

陪我爹娘去护国寺,我娘为着那斋饭来,我爹那臭棋篓子要和他的和尚朋友一决高下。

我百无聊赖,抓了一个小沙弥让他带我在寺里瞎逛。

嘿,就那么凑巧了不是?

叶倾双颊酡红,双眼迷离,在一处僻静的院儿里和一个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女子缠斗。

我摸出一个铜板,弹出去射中叶倾的左腰,他身子一歪,失了手被那女子一把抓住衣襟。

叶倾不去瞧那女子,反倒诧异望来。

见到是我,羞愤难堪又怨恨异常。

女子侧头见我,警惕收招一退: 少侠意欲何为?

叶倾踉跄两步站稳,大口喘着粗气,狠狠盯着我不发一言。

我抱着手往院门上一靠: 帮你呢,姑娘,不用谢我。

你叶倾不可思议。

我指着他,望着那女子龇牙笑道: 要不,我帮你打晕?

周雪生

叶倾愤怒低吼。

脸也更红了,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眼睛几乎射出寒箭来。

被我拦在身后的小沙弥戳了我的麻筋,挤出来先宣了一声佛号: 施主,佛门重地,不可作恶。

女子飞走了。

我戳小沙弥的光头,要你多事,我就应该封了你的嘴。

小沙弥拂开我的手跑到叶倾面前,扶住他: 叶哥哥,你可还好?

叶倾绷着脸,抿紧嘴,弓着腰让垂坠的袍子遮住羞耻的部位,努力使自己冷静自持,但是我依然看出了他的艰难隐忍,好似下一刻就要失去理智。

我笑得恶劣: 叶大人,要不要,帮你送到怡红楼去?

叶倾狠狠喘了两口,目光冰冷,咬牙切齿: 滚

哈哈哈······

我背着手,大笑离去。

17.

经叶阑的口,才知那女子是什么镖局的。

叶倾当初查案救了她妹子,所以她妹子情根深种。听说她们父亲来提亲,叶倾拒绝了。

她妹子伤心欲绝,茶不思饭不想的,所以她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没多久,那姑娘写了信来替她姐姐道歉,还说无颜再见,自己会到江南外祖家去。

叶阑说,这是第三十二个因他哥而伤心远走的女子。

嚯,叶倾简直是红颜祸水

可是叶倾变得奇怪了。

看我的眼神像看什么怪物,什么洪水猛兽,一见我就有要躲的意思。

这可真是稀奇。

我这人就是怪脾气,你越躲,我越喜欢在你跟前晃悠。

我娘说过我讨人嫌。

我爹骂我脸皮厚。

赵钰原本跟我不对付,就是这样被我磨好的。

所以我三五不时在叶倾回府路上,龇着大牙吊儿郎当地拦他。

叶大人,要不要喝杯茶啊?

叶大人,芍药灼灼,送你啊

这青蛙眉清目秀的,给你做个伴?

叶大人,你看,这鸟会说话给你解闷儿啊

那鸟扑扇着翅膀,声音聒噪刺耳: 美人美人大美人

起先他以为是偶然,还想装作没看见,想躲过去,我故意挡他几回,他便面色不虞,阴郁又冷淡地看我。

后来,被惹急了红着眼睛冲我嘶吼: 周雪生你能不能滚远点

你别来烦我白天烦,晚上烦

或者: 你招惹我作甚,你总招惹我作甚

他满眼挣扎,神情痛苦纠结,好似已不堪重负。

我觉得这人甚是奇怪。

以前艳若牡丹,灼灼其华,而今整个人像是笼盖了沉沉乌云,其中隐隐霹雳闪电,好像传说故事里那些妖怪要化作人形前的劫难。

难不成,这人反其道而行之,要变妖怪了?

嘿,有趣

15.

皇后娘娘生辰不准备大办,只是家宴热闹一下就成。

叶倾也在其列。

他母亲是皇后娘娘一母同胞的妹妹。

啧,冤家路窄。

这家宴不只是吃饭,还是要给适龄男女创造机会。

最瞩目的当是叶倾了,话题全绕着他转。

有人说,是该成婚了,像他那么大的,有的都当爹了。

叶倾冷着脸,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一些小姑娘用眼刀子剐我。

喔,我先前听到她们聚在一起聊天,说都是因为我,温润儒雅的叶大人才变得如此冷漠孤寒。

我痛心疾首: 就他那模样,各位美丽的姑娘不怕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可不要被一副好看的皮囊蒙蔽了呀

姑娘们回首,惊呼一声纷纷往前疾走两步离我远点。

我: ……

倒不必如此嫌弃。

我捡起地上的丝帕: 这是哪位小姐的?

一个小姑娘垂着脑袋上前,飞快地抽走丝帕躲到了人后。

我连人都没看清,只晃眼看到她脸上一抹绯红。

我不伦不类地拱手: 各位姑娘,有所打扰,告辞。

回身看见叶倾冷得像冰天雪地里一根冰柱杵在一簇红梅之后,双眼寒光湛湛,直直盯着我。

我情不自禁哆嗦了下。

这个叶倾,怎么有点邪门儿?

所以宴上我毫不客气: 叶大人美若天仙,美则美矣,就怕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啊。

宴上一静。

皇上对我很是宽容,也不知是不是对我娘过于愧疚,打破寂静问我: 雪生似乎对叶倾颇有微词,为何?

我双手一摊,耸肩,一副无赖样: 不啊,怎么会有微词,喜欢还来不及呢舅舅可以理解为小孩子的坏毛病,对于喜欢的东西就是喜欢去招惹。

场上又是一静。

良久,皇后娘娘试探着又问: 雪生,喜欢倾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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