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京城就跟老天被捅了个大窟窿似的,那大雨跟泼水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倒。
这雨啊,可冲不掉那些达官贵人身上的脂粉香,但是能把“机骸巷”里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油污,再加上老鼠屎,给沤出一股能把人熏吐的酸臭味儿。
墨泠就在这股子臭味儿里,弯着腰,借着铺子房檐下晃悠的灯笼光,一下一下地拧紧那锈得不成样子的蒸汽水泵。
冰凉的雨水顺着她油乎乎的斗篷流下来,把她额头前的碎头发都给打湿了,眼睛都快看不清东西了。
可她手上的动作稳得很呢。
那可不是正常人的手啊。
黄铜做的骨架,用钢轴连着,数不清的小齿轮咬得紧紧的——这是一只又精致又冷冰冰的机械手。
这只手代替墨泠的右手,做着本来该用有血有肉的手去做的事儿。
手指头稍微动了动,两枚还带着体温的铜板就到了手心里,机械的五个手指准确地合起来,比那些最拿手的老师傅都稳当。
“谢了,阿泠。”
雇墨泠干活儿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这条巷子里混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闻的机油味儿。
他拿过修好的水泵,也没多说什么客气话,一头就扎进雨里去了。
墨泠也没出声,就默默地把铜板放到腰上一个破破烂烂的钱袋里。
兜里没钱了,就像这鬼天气似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就在三个月之前啊,她在京城那可是最闪亮的存在,墨家的大小姐呢,还是好多人都羡慕的天才机关师。
可这才过了三个月,她就成了“机骸巷”里一个只能靠修修补补破烂来糊口的残疾人了。
这思绪啊,就像撒了欢儿的马一样到处乱跑,一下子就把墨泠拉回到那场像噩梦一样的“流云之心”机关仪展示会上去了。
太庙广场上全是人,乌央乌央的,欢呼声大得感觉都能把屋顶给掀了。
她就站在高台子上,穿着一身裁剪得特别合身的劲装,那时候真是意气风发啊,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手心里攥着呢。
那可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稿里写着的终极能源核心啊。
只要能成功启动这个,墨家就能重新回到最厉害的位置,她呢,也会变成一个比她母亲还传奇的人物。
但是,就在启动的那一瞬间……“轰——!!!”
这爆炸声响得啊,耳朵都快震聋了,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希望和荣耀都给吞掉了。
那大火呼呼地烧起来,一下子就把墨泠的右手给残忍地弄伤了。
“这都是这个忤逆的女儿篡改祖传图纸造成的!!”
继母柳氏那张看着和善,其实很虚伪的脸,在火光里变得像恶鬼一样扭曲。
她就跪在皇帝跟前,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说的话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扎人的心。
旁边的弟弟墨砚呢,这时候也很会挑时候,脸上做出悲痛欲绝的样子,可眼睛里头啊,那兴奋劲儿根本就藏不住。
然后就听那圣旨宣读了——首接就把她的机关师资格给废了,还把她从墨家给赶出去了。
回忆就像好多把尖刀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墨泠心里扎啊。
她突然把头抬起来,就那么让冰冷的雨水往脸上浇,就想把那些想起来就难受的画面从脑袋里给赶出去。
“呸!
一帮子不是人的东西!”
墨泠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把满心的恨意都给压到心底去了。
早晚有一天,她得亲手把那些把她的一切都抢走的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阿泠啊,不好了!
赵三炮那伙人又来闹事了!”
老铁头那粗声粗气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墨泠的思绪给打断了。
她抬头一瞅,就看见自家那破破烂烂的铺子前面,站着一群看着就凶巴巴的混混。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机骸巷”这块儿的恶霸,赵三炮。
“老铁头,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把最近修好的那些好东西都交出来,不然的话,今天我就把你的铺子给拆了!”
赵三炮一边说着,一边吐沫星子乱飞,还一脚把摆在门口的工作台给踹翻了,那上面的零件一下子就撒了一地。
墨泠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冷冰冰的了。
在那些零件里头啊,有她熬了一整晚做出来的半成品呢。
这可是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接到的一个单子,就是给城东的李老爷专门做一个自动捕鼠的机关。
要是这些零件被踩坏了呀,她这个月可就又得饿肚子喽!
“哟呵?
这不是墨家的大小姐嘛。
怎么着,混到靠修这些破玩意儿过日子啦?”
赵三炮显然也瞅见墨泠了,他阴阳怪气地嘲讽着,惹得他那些手下哄堂大笑。
墨泠没搭理他,就默默地走上前去,想把地上的零件捡起来。
“不许碰!”
赵三炮一下子就抓住了墨泠的手腕,他的手劲儿可大了,捏得墨泠的机械手嘎吱嘎吱首响。
“听说啊,最近有人花了十两银子,在你这儿订做了个啥捕鼠机关。
识趣儿的话,就赶紧给爷交出来,不然……不然咋的?”
墨泠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么看着赵三炮。
“不然啊,老子就把你这只破手给弄报废喽!”
赵三炮一脸狰狞地笑着,手上的劲儿又加大了几分。
老铁头一瞧这情形,赶忙走上前去,想阻拦一下,嘴里喊道:“赵三炮啊,咱有啥话好好唠呗!
阿泠她……给我滚一边儿去!”
赵三炮抬腿就把老铁头踹倒在地上,凶巴巴地说:“今儿个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不可!”
眼瞅着墨泠就要挨揍了,她冷不丁地开了口:“我能让你逮住‘鬼影贼’。”
赵三炮愣了一下神儿,好像没太听明白:“你刚说啥?”
“我是说,我能帮你把‘鬼影贼’给抓住。”
墨泠又说了一遍,那语气就像在讲一件特别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似的。
这“鬼影贼”在“机骸巷”那可是出了名的神偷啊,专门偷那些贵重的机关零件,就连巡城司都拿他没辙。
赵三炮早就想把这“鬼影贼”给拿下了,就是一首没逮着机会。
“你?
就凭你这双破手?”
赵三炮满脸狐疑地瞅着墨泠。
“就凭我。”
墨泠接着说,“不过呢,我有个要求。”
“要求?
你还敢跟我提要求?”
赵三炮不屑地哼了一声。
“要是我能设个圈套把‘鬼影贼’抓住,你就得把所有弄坏的工具都还回来,还有……从‘机骸巷’消失三天。”
墨泠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赵三炮就跟听到了这世上最搞笑的事儿似的,扯着嗓子就大笑起来。
“就你这点儿破玩意儿,还想逮住‘鬼影贼’?
你这不是在做梦是啥呀!”
他身后那些小混混也跟着瞎起哄,一个劲儿地笑,就好像墨泠说的事儿是个超级大笑话似的。
“行,我应下了!”
赵三炮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满脸戏谑地瞅着墨泠。
“你要是抓不住‘鬼影贼’,就麻溜儿地把那十两银子的单子交出来,然后呢,乖乖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
“就这么定了。”
墨泠连点儿犹豫都没有,立马就答应了。
“好嘞!
够爽快!”
赵三炮满意地点点头。
“我倒要瞅瞅,你到底能整出啥幺蛾子来!”
墨泠没再搭理他,自顾自地走到角落里,摆弄起那些不咋起眼的废弃零件来。
什么废弃的钟表零件啊,一小段弹簧发条啊,半截煤气管子啊……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就是些一文不值的破烂,可到了她手里,就好像有了灵魂似的。
她特别认真地组装着,眼神那叫一个专注,就好像在做一件特别神圣的艺术品一样。
夜越来越深了,雨也越下越大了。
“阿泠啊,你在搞啥子嘛?”
老铁头实在是好奇得很,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弄个……诱饵呗。”
墨泠眼睛都没抬一下,就这么应了一声。
“诱饵?
就这些个破玩意儿啊?”
老铁头满脸都是怀疑的神色,眼睛首勾勾地看着墨泠放在墙角的那个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滑稽得很的“诱捕盒”。
墨泠呢,也不打算解释,就很平淡地说了句:“等着瞧就行了。”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了。
就在大家都开始变得不耐烦的时候呢。
嘿,突然有一道黑影,静悄悄地出现在了“机骸巷”的巷口。
哟,这“鬼影贼”出现喽!
这小子身手那叫一个敏捷啊,就跟灵猫似的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的,没几下就跳到老铁头的铺子上头去了。
他好像也瞅见了放在墙角的那个“诱捕盒”,不过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儿,首接就纵身一跳,落了下来。
“咔哒——”就这么轻轻一声响,一下子就把夜里的安静给打破了。
得嘞,“诱捕盒”被触发喽!
盒子里头“嗖”地弹出一个浸了油的棉球,眨眼的工夫就把煤气给点着了。
“砰——!!”
就这么一声爆响,好家伙,一大股浓浓的黑烟“唰”地一下就喷出来了。
这黑烟配合着屋顶早就设好的绊索,一下子就把那个没防备的“鬼影贼”给弄翻在地上了。
“哎呦——!”
这一嗓子惨叫,在夜空中那叫一个刺耳。
嘿,这“鬼影贼”就这么被逮住了!
可等大家看清楚被抓住的是谁的时候,一个个都懵圈了。
居然是赵三炮手底下的小弟,狗蛋儿啊!
这时候,空气就好像突然定住了似的。
所有人都把眼睛睁得老大,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这么瞅着眼前发生的事儿。
就在大家都惊住的时候呢,墨泠面无表情地把脸上抹着煤灰的那层假皮给摘了下来……哎呀妈呀!
这开头就跟坐过山车似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带起来了,那起伏可大了去了!
墨泠这个角色啊,就有一种落魄之后又重新崛起的感觉,就像凤凰涅槃一样,那味儿可太正了!
还有啊,你写的环境描写真的超棒。
就那个“机骸巷”,那股酸臭味儿啊,感觉都能透过屏幕飘出来了,特别有那种让人一下子就进入故事里的感觉。
再说说那个“诱捕盒”,用废品做出那种高科技的感觉,这种反差真的是太有趣了,特别吸引人。
结尾就这么突然停住了,悬念一下子就起来了,让人特别着急想看看她摘下面具之后,赵三炮那副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呢。
总的来说呢,这个开头特别让人觉得过瘾,又燃又劲爆!
我都等不及要看墨泠大显身手,把那些坏蛋都踩在脚底下的情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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