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泼洒在青风村外的老槐树上。
林凡蹲在槐树下，手里攥着半块粗粮饼，正往嘴里塞。
他今年十西岁，个子比同龄孩子矮半截，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上打满补丁，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像山间的星子 —— 那是对 “外面世界” 的渴望。
“凡娃子，快回来！
天要黑了！”
村口传来王婆婆的呼喊。
林凡应了一声，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子往回跑。
青风村是大楚王朝边陲的小村落，百来户人家靠种薄田和采山货过活，唯一与 “不凡” 沾边的，是村西头那片常年弥漫白雾的 “禁林”—— 老人们说，那里面有能飞天遁地的 “仙人”。
林凡刚跑到村口，就听见一阵凄厉的惨叫。
不是山猪的嚎，也不是野狼的嗥，是人的声音！
他心头一紧，拔腿往村里冲。
只见平日里熟悉的晒谷场，此刻满是鲜血。
几个穿着黑甲、面目狰狞的汉子，正挥着泛着黑气的弯刀砍杀村民，他们的袖口绣着血色骷髅，刀刃划过之处，竟有淡红色的雾气往刀身汇聚。
“是…… 是传闻里的‘血修’！”
有村民哭喊着逃跑，却被一道黑气穿透胸膛，倒在地上抽搐。
“王婆婆！”
林凡疯了似的往村东头的小屋跑。
那是他唯一的家，王婆婆是十年前在禁林外捡到他的，也是这世上唯一疼他的人。
小屋的门被踹开，王婆婆蜷缩在墙角，胸口插着一把短匕，鲜血染红了她的粗布围裙。
一个满脸横肉的黑甲汉子正蹲在她面前，手里捏着一枚铜铃，铜铃转动时，王婆婆的头顶竟飘出一缕淡金色的气丝，往铜铃里钻。
“先天之气！
这老太婆居然藏着先天之气！”
黑甲汉子咧嘴笑，露出黄牙，“可惜太少了，炼不成‘血魂珠’，只能当药引了。”
“你放开她！”
林凡红着眼冲过去，却被汉子随手一挥，像拍苍蝇似的拍飞出去，撞在墙上，喉咙一甜，吐出一口血。
“哪来的野崽子？”
汉子转头看来，目光落在林凡脖子上 —— 那里挂着一枚巴掌大的墨色古玉，玉身上刻着模糊的云纹，是林凡记事起就戴在身上的。
“这玉…… 有点意思。”
汉子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扯古玉。
就在他的手指碰到古玉的瞬间，墨玉突然发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像水波似的扩散开来。
汉子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惨叫着缩回手，掌心竟多了一块焦黑的印记。
“邪门！”
汉子又惊又怒，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往空中一抛：“血煞符，燃！”
黄符瞬间化作一团黑火，朝着林凡飞射而来。
林凡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眼看就要被火焰吞噬，王婆婆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过来，挡在他身前。
“凡娃子…… 跑…… 往禁林跑……” 王婆婆的声音微弱，身体却像盾牌似的护住了他。
黑火落在王婆婆背上，瞬间燃起熊熊黑焰，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捧飞灰。
“婆婆！”
林凡的哭声撕心裂肺。
古玉似乎感受到他的悲痛，白光骤然暴涨，整个小屋被白光笼罩。
黑甲汉子被白光震得连连后退，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这破玉是啥宝贝？
等着，老子回去叫人！”
他看了一眼林凡，眼神阴毒，“你这崽子，老子迟早扒了你的皮！”
说完，转身就往村外跑，剩下的几个黑甲汉子也跟着逃窜。
白光渐渐消散，古玉恢复了墨色，只是玉身上的云纹似乎清晰了一丝。
林凡抱着王婆婆的骨灰，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首到月亮升到头顶，他才缓缓站起身，把骨灰装进布包，系在腰间。
“婆婆，我会报仇的。”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古玉，眼神从悲痛变成了坚定，“他们说禁林里有仙人，我去找仙人学本事，回来杀了那些坏蛋！”
夜色深沉，林凡背着简单的行囊，一步一步走向村西头的禁林。
雾气缭绕的禁林像一张巨口，吞噬了他瘦弱的身影，却也开启了他逆天改命的修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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