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离婚协议律师将一份文件推过红木桌面。
我拿起笔，在末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江月初。
笔尖划过纸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支万宝龙的笔，还是我三年前送给裴敬尧的生日礼物。
他很少用。
对面的男人，裴敬尧，我的前夫，身体向后靠在真皮椅背上。
椅子发出轻微的，满足的呻吟。
他看了一眼签署完毕的文件，又看了一眼我。
眼神里没有留恋，没有不舍，只有一种卸下包袱的轻松。
和一丝掩饰不住的轻蔑。
“账户信息发给我的助理，半小时内，钱会到账。”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像在弹奏一首胜利的乐曲。
“九位数，够你下半辈子随便花了。”
他说得没错，这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侧目的巨款。
是他对我这五年婚姻的“补偿”。
或者说，是买断。
我没有抬头，只是将笔放回原处，笔盖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
这声音在过分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脆。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入账通知短信。
一长串零出现在金额的末尾，看得人有些眼花。
裴敬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杰尼亚西装的领口。
他的袖扣是蓝宝石的，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以后，别再联系了。”
他说完，转身走向门口，没有丝毫停顿。
他的律师和助理紧随其后，像两道忠诚的影子。
门开了，又关上。
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我的律师，还有那份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离婚协议。
我也站了起来。
拿起自己的手机，解锁，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
“喂？”
对面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背景里还有键盘敲击的嘈杂声。
“周总吗？
我是江月初。”
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江小姐？”
对方显然有些意外。
“关于投资你们公司的事，我们现在可以谈了。”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金融中心。
尧天集团的LOGO就在对面那栋楼上，巨大，醒目，像裴敬尧本人一样傲慢。
“我刚拿到启动资金。”
我看着手机上的银行余额，一字一顿地说，“很充足。”
2 商业帝国的崩塌和裴敬尧的婚姻，是从一间小小的出租屋开始的。
那时候，尧天还不是集团，只是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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