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羞辱冰冷的雨水糊满了林凡的脸。
他抹了一把眼皮上的水珠，单脚支地，稳住身下的电驴。
配送箱里那份精致的西餐，此刻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
铂悦酒店的金色旋转门晃得人眼花。
透过雨幕和巨大的落地窗，他能清楚地看到里面。
温暖的光，洁白的桌布，穿着体面的男男女女低声谈笑。
还有靠窗那张桌子旁的叶琳。
她穿着一条他从来没见过的黑色连衣裙，笑靥如花。
旁边坐着个男人，手腕上那块表，估计能买下林凡这辆电驴一百辆。
男人切下一块牛排，自然地递到叶琳嘴边。
叶琳笑着张口接了，眼神扫过窗外，动作突然顿住。
西目相对。
林凡下意识想低头，却硬生生梗住了脖子。
他看见叶琳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尴尬和……不耐烦的神情。
她跟旁边的男人低语了几句，拿起手机指了指，随即起身朝门口走来。
雨更大了。
林凡看着叶琳推开玻璃侧门，一股混合着香水味和食物暖气的风扑到他脸上。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叶琳的声音比雨还冷，她没打伞，就站在门廊的阴影里，仿佛离他再近一点都会沾上穷气。
“系统派的单。”
林凡举了举手里的外卖袋，雨水顺着塑料袋往下淌，“正好是你的地址。”
叶琳皱了皱眉，没接。
“林凡，我们完了，你明白吗？”
她语速很快，像要急于撇清什么，“你看看你现在，除了送外卖还能干什么？”
林凡没说话，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领子。
“这是王少，王世豪。”
叶琳朝里面扬了扬下巴，“我们家和王家有生意往来。
你和我，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从随身的精致小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个褪了色的红色香囊，边角己经磨得发白，是几年前叶琳生日时，林凡熬了几个夜笨手笨脚缝的，当时她说会永远留着。
“这个，也还给你。”
叶琳递过来，手指捏着香囊的边缘，带着明显的嫌弃。
林凡看着那香囊，没动。
叶琳手一松，香囊掉在湿漉漉的地上，溅起几点泥水。
“这种垃圾，早该扔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回去。
“叶琳。”
林凡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
叶琳停步，没回头。
“就因为钱？”
叶琳侧过半边脸，灯光下她的表情带着一种怜悯的嘲讽：“对，就因为钱。
王少能给我你一辈子都给不了的生活。
别再联系了，真的，挺没意思的。”
旋转门再次转动，那个叫王世豪的男人搂着叶琳的腰，轻蔑地扫了林凡一眼，随手从皮夹里抽出几张钞票，塞到林凡的外卖袋上。
“谢了兄弟，大热天帮我把琳琳送过来。
不用找了。”
他的语气轻佻，像在打发叫花子。
两人相拥着走回那片光亮里。
雨声哗哗，盖住了一切。
林凡僵在原地，手指攥得发白。
他看着地上那个躺在泥水里的香囊，又透过玻璃看着叶琳依偎在那男人身边，巧笑倩兮。
他慢慢弯腰，捡起香囊，冰冷的泥水浸湿了指尖。
那几张红色的钞票还粘在外卖袋上，他扯下来，揉成一团，狠狠砸进路边的水洼里。
叮！
检测到宿主尊严破碎，人生轨迹遭遇重大不公，符合绑定条件……万界人生体验系统激活中……一个冰冷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林凡猛地抬头，雨水冲进眼睛，一阵刺痛。
幻觉？
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将当前订单#001心意牛排套餐，准时送达至铂悦酒店888号桌客户手中。
任务奖励：根据客户身份，随机抽取一项其核心技能或资产。
声音清晰，不容置疑。
林凡低头，看着手里那份本该属于叶琳和王世豪的牛排。
888号桌？
不是叶琳他们那桌。
客户……换了？
他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抹了把脸，推着电驴，掉头走向酒店的后门配送通道。
胸口的憋闷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疑惑取代。
这系统……是什么鬼东西？
而那888号桌，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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