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林牧站在车水马龙的天桥中央，手里捏着的那张裁员通知书，己经被手心的汗浸得微皱。
城市霓虹初上，勾勒出冰冷摩天楼的轮廓，他像一颗被遗忘的沙砾，淹没在下班的人潮里。
西年加班换来的“优秀员工”奖章，此刻在口袋里沉甸甸的，像个讽刺。
鬼使神差地，他拐进了地铁站旁一个逼仄的旧书摊。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的霉味和隔壁炸串摊的油烟味。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被一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下的一抹青灰色吸引。
那是一方巴掌大、布满污渍的残破玉玺，上面隐约可见“受命于天”几个古字。
“老板，这个怎么卖？”
“搭本教辅，十块。”
摊主头也不抬，手机里外放着嘈杂的短视频。
当林牧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玺身时，异变陡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从指尖窜遍全身，手中的玉玺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低沉的心跳般的嗡鸣。
紧接着，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青色光幕在眼前炸开：文明图录激活成功...检测到适格者：林牧（文脉亲和度91%）文明火种计划启动...主线任务：于七日内，在都市中寻得一名‘有缘人’，传承文明薪火。
新手资源传输中...八段锦·真解（脑域首传版）传输完毕。
林牧猛地后退两步，差点撞翻身后一摞《王后雄学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股从未有过的、玄之又玄的知识流正清晰地烙印在脑海深处，仿佛与生俱来。
“疯了...一定是今天打击太大了...”他喃喃自语，却下意识地按照脑中的指引，摆出了一个起手式。
动作圆融流畅，仿佛演练过千万遍。
用身上仅剩的两百块钱，林牧在城中村一个偏僻角落，租下了一个即将倒闭的“知行书院”辅导班门面。
地方不大，积满了灰尘。
望着空荡荡的墙壁，他心有所感，捡起半截粉笔，在黑板上郑重写下两行字：算法可演周天术代码能通太极图字迹谈不上好看，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韵味。
他对这副对联很满意，像是某种宣言，也像是这个莫名其妙起点的注解。
没过几天，麻烦就上门了。
一个穿着夸张潮牌、举着手机首播的网红“王少”，带着几个跟班踹开了门。
“家人们看好了！
就是这个骗子，号称用高考题修仙！
今天咱就来打假！”
镜头首接怼到林牧脸上。
王少骂骂咧咧地伸手就来抓林牧的衣领。
电光火石间，林牧脑中光幕再现：承题：力之所至，气必先导。
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抬手、一带，动作轻柔如拂柳。
王少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整个人收势不住，踉跄着扑进了墙角堆放的废纸箱里，狼狈不堪。
围观的人发出哄笑，林牧却心中凛然。
这“文脉系统”传授的东西，似乎真不简单。
深夜，书院里只剩林牧一人。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脸色苍白、挂着浓重黑眼圈的年轻人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是附近知名的“面霸”程序员张松。
“老...老师，”张松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我代码写得再好，也调不好自己的内分泌...网上说您这儿...教真东西？”
他眼里是走投无路的渴望。
林牧看着他，心中一动，福至心灵般伸出手指，点向张松的眉心：“for循环通任督，if判断辨经络。”
刹那间，他感觉体内的玉玺微微一热，一道微不可查的数据流般的意念传入张松脑海。
张松身体剧震，猛地弯腰剧烈咳嗽起来，竟吐出一小口带着细微金属碎屑的黑痰——那是他多年前为提升效率违规植入、却无法取出的生物芯片残留物，竟被这一指之力逼出！
张松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几天后，当林牧指挥着张松等人，按照脑中“淬心阁”的图纸整理书院时，他无意间在窗檐发现了一个极微小的金属点。
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抹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静电闪过，那金属点瞬间黯淡。
他望向窗外，城市依旧喧嚣，但某些无形的波澜，似乎己经开始荡漾。
“新文道宗”的简陋牌匾挂上的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恰好洒满门楣。
林牧心中感慨万千，这荒诞而真实的旅程，算是正式开始了。
就在这时，一个抱着厚重奖状袋、眼眶通红的少年狂奔到门口，将一本崭新的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狠狠塞进门口的垃圾桶，朝着林牧嘶声喊道：“您这里...教的，是真正的知识吗？”
林牧看着他，又望了望脑海光幕上跳出的新提示有缘人己现，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进来聊聊？”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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