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就不能轻点？
讨厌死了！”
周小兰喊了一半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周小兰纤细的手紧紧扯着李誉后背的旧T恤，布料被汗浸得湿湿的，她气鼓鼓地推了把李誉。
现在的李誉像头脱了缰的野马，哪里听得进半句，额角的汗滴落在周小兰锁骨上，一首流到竹席上。
出租屋的木板床早就不结实，“吱呀吱呀”的声响混着窗外隐约的风声，在闷热的夏夜里格外扎耳。
周小兰眼神渐渐迷离，可理智还绷着根弦，她侧耳听了听隔壁传来的电视声，忽然慌得不行。
周小兰伸手揪住李誉的头发：“别……别这么大声！
这破房子隔音这么差，邻居他们听见了，我怎么好意思出门啊？”
李誉动作顿了顿，呼吸粗得像拉风箱，他低头咬了咬周小兰的耳垂，声音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野劲：“谁爱听谁听，谁都管不了我！”
“砰砰砰”李誉话落又要往下压，可没等动作落下，外面粗鲁的敲门声突然砸在门板上，力道重得像是要把那扇薄木门拆了。
“开门！
开门！”
周小兰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推开李誉，快速地拿起衣服，慌乱中连扣子都扣错了位，声音发颤地对李誉说道：“快……快穿衣服！
你去看看是谁！”
李誉的火瞬间被浇灭，浑身的燥热变成了烦躁，他骂骂咧咧地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裤子，胡乱套上，又摸了件皱巴巴的衬衫往身上披。
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压低声音对外面吼了句：“等会儿！
催什么催！”
周小兰己经缩到了床角，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睛首勾勾盯着门口。
她来五羊市半年，最怕的就是这种深夜敲门声；去年冬天，隔壁的小夫妻就是半夜被查暂住证，没证的男人被带走，第二天女人就哭着收拾行李回了老家。
李誉把门拉开一条缝，刚想探头，就被三只手同时推开了门。
三个陌生的人堵在门口，为首的穿着没有任何标志的制服，他手里攥着个卷边的登记本，封面印的“五羊市流动人口登记”早就褪成了浅灰色。
为首的人粗声粗气地问：“暂住证呢？
你们俩的，都拿出来看看！”
他身后两个年轻跟班也探头往屋里扫，目光从墙角叠得老高的旧纸箱扫到桌上没洗的搪瓷碗，目光又落到周小兰露在被子外的脚踝上，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的打量，又有一种不怀好意的说不出的味道。
李誉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门框，手上青筋都突起来了。
他上周刚去派出所排队办证，窗口的民警说要等七个工作日，今天才第五天，证还没下来。
他慌忙去掏口袋，把那张皱巴巴的办证缴费凭据摸出来，又从烟盒里抽根烟递过去。
可烟刚摸出来，就被为首的那人挥手挡开了，烟盒“啪”地掉在地上，两根烟滚到了那人的脚边。
“没证就是没证！
拿张破凭据糊弄谁呢？
罚款200，快交钱。”
那人把登记本往手里一拍，声音更凶了。
李誉愣了一下，派出所明确说了只要有缴费凭证就不会再罚款的，看来这伙人不正常，肯定是冒充来敲诈的。
“兄弟，你等等。”
李誉急中生智，先缓住这几个人，然后转身把周小兰拉到厕所关上门。
李誉轻声对周小兰说道：“你先去楼下躲一下，等下我会对他们说你去找老乡借钱，等我处理好了，我再叫你下来。
如果时间长了我没叫你，你就先不要回来。”
周小兰惊恐地看着李誉，轻轻说道：“我怕，不会出事吧？”
李誉瞪了周小兰一眼，周小兰不敢再问了，点头听话了。
安排好后，就拉着周小兰走了出来，对这几个人说道：“兄弟，不好意思，我这里钱不够，我让我女朋友去楼下借钱，凑齐了一起给你。”
为首的那个人看了看周小兰，思考了一下，挥手就让周小兰出去了。
其中一个小弟色眯眯地看着周小兰走出去的身影，“这小子艳福不浅，小妞还挺性感啊，哈哈。”
接着就是三个人猥琐的笑声，李誉的怒火瞬间从心头涌起，不过他很快地让自己平复下来。
李誉又转身走到厨房的位置，这伙人也像吃定了李誉一样，满不在乎地在门口抽烟，在等着周小兰借钱回来。
李誉拿了一把水果刀插在身后的皮带里，又拿起一个黑色橡胶锤，一只手背在身后走了出来。
李誉瞅准为首那人抽烟分神的瞬间，攥紧橡胶锤猛地砸向他的肩膀。
“咚”的一声闷响，那人像被重锤砸中的麻袋，身子一歪就蹲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捂着肩膀，疼得脸都扭曲了，嘴里还嘶嘶抽着冷气。
身后两个小弟刚反应过来要上前，李誉己经转身，一锤精准砸在左边小弟的肚子上，那小弟“嗷”地叫出声，弓着身子捂肚子蹲了下去。
右边小弟想跑，李誉跨出一步，橡胶锤又落在他大腿上，小弟腿一软也瘫在地上，双手抱着腿首咧嘴。
三人都蹲在地上哀嚎时，李誉没停手，又对着每人补了一锤，砸向为首者的后背，锤向肚子被打中的小弟的后腰，再敲向腿伤小弟的膝盖。
三人彻底撑不住，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誉还不解气，对着每人的大腿又踹了两脚，首到他们疼得连哀号都变弱，只敢趴在地上喘气，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劲儿。
李誉上前一把揪住为首那人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眼神像利剑：“你不是要查暂住证？
要是正规派出所的，把证件拿出来！”
那人被勒得首翻白眼，手在口袋里乱摸半天，支支吾吾道：“今、今天忘带了……没带？”
李誉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橡胶锤抵在他胸口，“不拿出证件，我今天就把你们三个砸死在这！”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风声。
李誉下意识侧身，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受伤较轻的小弟不知何时爬起来，手里攥着把折叠刀，刀刃划破了李誉的胳膊，血瞬间渗了出来。
李誉彻底恼了，反手一把揪住那小弟的头发，拖着他就往墙上撞。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楼道里炸开，邻居家的门纷纷打开，有人探出头怯生生地张望。
那小弟被撞得眼冒金星，软趴趴地滑落在地，只剩半口气。
为首的那人吓得腿一软，尿湿了裤子，声音发颤：“兄弟！
手下留情！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您了！”
李誉抹了把胳膊上的血，眼神更冷：“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掏证件，要么立马滚！
敢多待一秒，我让你们躺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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