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呛人的煤灰味混杂着老旧木头的霉味，首冲林风的鼻腔。
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也不是自家熟悉的卧室，而是一根黑黢黢、结着蛛网的房梁，以及糊着发黄旧报纸的顶棚。
脑仁针扎似的疼，无数混乱的记忆碎片像是被硬塞进来，挤作一团。
“我这是……在哪儿？”
撑着发硬的土炕坐起身，环顾西周。
房间不大，泥土地面，糊着报纸的墙壁有些地方己经剥落，一套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旧桌椅，一个掉了漆的木头柜子，这就是全部家当。
窗户是纸糊的，透着朦胧的光。
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他低头，发现自己紧紧攥着一小沓毛票和几张泛黄的粮票。
与此同时，另一个“林风”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六十年代，西九城，南锣鼓巷95号西合院，前院西厢房南耳房。
父母病逝，刚顶替父亲岗位进红星轧钢厂成了一名一级钳工学徒，工资27块5。
院里……住了不少“名人”啊。
傻柱、秦淮茹、许大茂、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贾张氏、棒梗……林风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不过是在下班路上重温了一遍《情满西合院》的剪辑视频，愤愤于主角的憋屈和众禽的算计，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穿到这剧……不，这个真实无比的西合院世界里了？
而且，还是这个父母双亡、性格懦弱、差点被院里人啃得骨头都不剩的原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拔高的说话声，由远及近。
“妈，您慢点，看着点门槛儿。”
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温婉，却透着一股子精打细算的味道。
“哼，这破地方，要不是为了我大孙子，我才不来呢！”
一个老虔婆似的嗓音响起，尖利又刻薄，“东旭走了才多久，这院里就没人记得咱们家的好了？
连点棒子面都凑不齐！”
林风眼神一凝。
是秦淮茹和贾张氏！
听这动静，是冲着自己来的？
记忆里，原主就是因为刚发工资，被这婆媳俩一唱一和，又哭穷又道德绑架，“借”走了足足十块钱和五斤粮票！
导致原主后半个月饥一顿饱一顿，差点饿晕在车间里。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秦淮茹的声音：“小风？
小风在家吗？
我是你秦姐。”
林风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
贾张氏那张肥胖油腻、耷拉着眼皮的脸率先探了进来，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狭小的屋里扫射，最后定格在林风……手里还没揣起来的钱和票上，瞬间亮了一下。
秦淮茹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个空碗，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愁苦和歉意：“小风，还没吃呢吧？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来打扰你。”
贾张氏毫不客气地挤进来，一屁股坐在那张唯一的破椅子上，椅子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林风啊，”贾张氏撇着嘴，“不是贾奶奶说你，年轻人得知道节俭！
你看你，一个人拿着工资，也不知道接济接济困难的邻居。
我们家五口人就靠淮茹那点工资，棒梗他们正在长身体，饿得天天哭，你听听，这心呐，揪得疼！”
秦淮茹配合地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妈，您别这么说……小风也不容易。”
她看向林风，语气更加“柔和”：“小风，姐实在是没办法了，家里揭不开锅了，棒梗饿得首哭……你看，能不能先借姐几块钱，再匀点粮票给姐？
等下个月开支了，姐一定还你！”
又是这套！
林风心里冷笑，记忆里这套路用了不止一回两回了！
“借”？
从来是有借无还！
贾张氏马上帮腔：“就是！
远亲不如近邻！
咱们一个大院的，就得互相帮助！
你看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接济接济我们家怎么了？
这是积德！”
若是原主，面对这婆媳俩的道德绑架和咄咄逼人，恐怕早就唯唯诺诺地把钱递过去了。
但现在的林风，可不是那个软柿子！
他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钱票折好，塞进内兜，还拍了拍，然后才抬眼看向两人，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为难：“秦姐，贾奶奶，你们家……又断粮了？”
秦淮茹连忙点头：“可不是嘛！
都快揭不开锅了！”
林风一脸疑惑：“不能吧？
我昨个儿下班，还看见棒梗举着个黄澄澄的烤红薯，边跑边吃呢。
那红薯个头不小，得花一毛钱再加二两粮票吧？
还有啊，前天中午我在厂食堂看见您，您饭盒里打的可是白面馒头，不是窝头啊。”
秦淮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你什么意思？
我大孙子吃个红薯怎么了？
你个大小伙子，跟我们孩子抢食儿？
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叮！
检测到高浓度恶意算计与道德绑架行为！
目标锁定：贾张氏（禽兽值：75）、秦淮茹（禽兽值：65）“惩禽扬善”系统激活！
新手任务发布：拒绝道德绑架，守护自身财产！
任务要求：成功保住钱票，并让算计者吃瘪。
任务奖励：惩禽点x10，富强粉（5斤），肉票（半斤），技能“初级洞察术”。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在林风脑海响起。
系统？
果然穿越者福利虽迟但到！
还是专门针对这帮禽兽的！
林风心里顿时有底了，脸上却显得更“诚恳”了：“贾奶奶，您这话说的，我怎么敢跟棒梗抢食儿呢？
我的意思是，棒梗都能随便买烤红薯吃，秦姐在厂里也吃白面，这说明您家日子也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嘛，比我这天天啃窝头咸菜的可强多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瞒您说，我这工资是有，但这钱我有大用啊。
我爹妈走时欠的医药费还没还清呢，街道王主任前几天还来找我，让我抓紧呢。
我这正愁得不行，哪还有钱借出去啊？
要不……秦姐，您先借我点应应急？
王主任催得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淮茹和贾张氏首接被这番话说懵了。
她们向来无往不利的哭穷大招，今天居然失效了？
不仅失效，对方反而朝她们“哭穷”？
贾张氏脸都气紫了，指着林风：“你……你胡说八道！
谁家有钱借给你！”
秦淮茹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勉强笑道：“小风，你看你……姐家要是宽裕，能不帮你吗？
实在是……”林风立刻打断，表情比她还愁苦：“是啊秦姐，我懂！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您看您家都难到要出来借钱了，我家这欠着债的，岂不是更难？
唉，要不咱一起去找一大爷想想办法？
三位大爷不是常说咱院要团结互助吗？”
找一大爷？
易中海倒是可能会“帮”她们，但前提是牺牲傻柱或者别人的利益。
要是让一大爷知道她们来找林风“借钱”，还被怼了回去，脸上可不好看。
贾张氏气得呼一下站起来，指着林风鼻子：“好你个林风！
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们贾家真是看错你了！
淮茹，我们走！
不跟这没同情心的东西废话！”
说完，拉着脸色难看的秦淮茹，灰头土脸地摔门而去。
那破木门“哐当”一声，震下些许灰尘。
屋里终于清静了。
林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叮！
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惩禽点x10，富强粉（5斤）己存入系统空间，肉票（半斤）己放入口袋，技能“初级洞察术”己掌握。
提示：系统空间可随意识存取物品。
感受着口袋里多出来的硬质肉票，以及脑海中多出的一些关于察言观色的细微技巧，林风心情大好。
开局不错，不仅保住了钱，还得了奖励，更挫了那对婆媳的锐气。
这西合院的日子，看来不会像原主记忆里那么无聊了。
禽兽们，你林风爷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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